沈嘉懿一愣,咦,刚刚还全身无力,现在竟然有了力气,人也越发精神抖擞起来。然后脑子灵光一闪,不讲理道:“我这是回光返照!”
顿了顿又道:“娆厉川你就是个骗子!渣男!你干吗巴巴的跑来救我,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
娆厉川抿着唇,斜睨着沈嘉懿道:“你别拿那档子事儿噎我,从头到尾你都知道原因。我还没问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那北云峥眉来眼去,据说前几日你落入北域兵手里,他可是护你护得紧啊!”
沈嘉懿瞪过去,“我和他眉来眼去?我就和他眉来眼去又怎样,看看能少块肉!”
娆厉川不紧不慢道:“就是看看那么简单,莫非你还不知道么北云峥就是流霜!流霜你们两个可是整日在一起卿卿我我。记得在瀛安寺么,也就是前几日我才知道那晚流霜去瀛安寺就是去偷我们离国的兵力布防图,不知道是谁被他利用了,还傻傻的不知道。”
这下子沈嘉懿是被噎得真说不出话了,怒目瞪着他。
娆厉川一看,不由心软道:“看你这会儿有力气了,吃了药后说话中气十足的。”
沈嘉懿想,若是你知道我和北云峥曾经一起在床底下近距离抱着,听了一场绚烂多姿的春宫戏,估计你就不会再愿意提瀛安寺的事情了。
然后听他说完喘了两口气,发现身子好多了痛感也弱了几分,心里暗道:刚刚那个红色的药丸还真是好药,然后又想到给祁澈喂的那个药丸,转而又想到那个药丸的功效不比这个差,祁澈一连吃了两颗,都没能熬过去,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少伤。想到此,沈嘉懿瞬间情绪低落起来。
沈嘉懿看着他,决定不理他。
娆厉川柔声道:“好了不生气了,以往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可以试着调息下身体,会恢复得更快些。”
沈嘉懿沉默。
娆厉川也不再逼她,自己跑到一边,服下一颗红色的药丸,开始抓紧时间盘腿调戏,这样的乱世里,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必须尽快恢复体力。
沈嘉懿看了他几眼,然而他似乎已经进入调息状态。
沈嘉懿开始在心里琢磨,自从认识他以后都干了什么离奇的事情,对,第一件就是用手解了他的春药,哎,自己那时候真是勇啊!还有为了他和两个变态采花贼搏斗……想着想着,好像身子越来越沉,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慢慢地进入了梦乡,那片沈嘉懿记忆犹新的林子,她和祁澈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力气,到处都是血,都是残肢,忽然祁澈大叫一声,然后那少年的脸从中间被一分为二,沈嘉懿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嘉懿,沈嘉懿。醒醒。”一阵真切的呼唤传来,沈嘉懿缓缓睁眼。
眼前的人是一脸忧色皱褶眉头的娆厉川,再一看,咦,怎么自己在他怀里躺着。
周围的景象已经变了,眼前是一幅石头刻的画,内容是什么沈嘉懿已经没有心情去看,此刻只觉得悲伤。
也顾不上正在和娆厉川吵架,趴在他的怀里,放声哭到:“祁澈,祁澈陪我一起冲出来,为了救我被那北云峥杀死了……他还那么小,那么年轻……还有,还有蚩尤,他生生替我挡了一箭,直到死都再说他尽力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死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不够强大,我无能,我害了他们……”
沈嘉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近段时间的委屈,悲伤,屈辱尽数哭了出来,在娆厉川的胸前塌实了一片。
娆厉川并没有很大反应,想来是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他满脸恨意,将沈嘉懿紧紧地拥入怀中,闭上眼睛满是湿润。
沈嘉懿才是一只乖巧温顺的猫,早已把吵架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听着他心口的跳动无比的安心,但是还是难受得紧。
他们之间各种太多的东西,并不匹配的身份,不同世界的灵魂,姚娉婷,还有她那腹中的胎儿,还有娆厉川为之奋斗了一生的野心。这些都是两个人不得不面对的重重阻碍。
沈嘉懿比谁都清楚,想要跨过这些鸿沟有多难,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这些天的战战兢兢,血雨腥风,此刻被他紧紧拥入怀抱,是自己觉得最安全和放松的时候,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不讲理,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沈嘉懿哭得昏天暗地,久久不能自拔。
“喂,哭够了么?”耳边传来一个嘲笑的声音。
沈嘉懿抬头去看,一个冷峻的脸嘴角噙着冷漠的笑。
沈嘉懿立刻警觉起来,任谁都能感觉到,她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随时可以暴起杀人。
那男人从背后把星耀拿出来,“没有它,估计你杀我可能不太顺手。”
娆厉川道:“莫怕,他是暗卫营首领。这是暗卫营的地方。”
那冷峻的男人把星耀往前一送,“给你。”
沈嘉懿警惕地拿过星耀。
然而那男人又从另一只手里拿出了川云,沈嘉懿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