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的姑娘一看见娆厉川,就好比蜜蜂寻着甜味儿一般,花枝招展地就要飞扑上来。老鸨妈妈红莲甩着水蛇腰,斜了眸子:“一个个都规矩些。”
然后眼波儿在沈嘉懿脸上一转,“爷今日还带了客人呢。”
姑娘们娇娇怯怯地往娆厉川身后一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造次。
那人一身翩翩佳公子装扮,青衫折扇,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但不见媚态,端的是慵懒艳丽,魅惑风流,一双多情眼流光溢彩,红唇微勾温软旖旎,虽然男装,但是一看就是一个绝色女子。
众多女子陡然生出些自惭形秽的感觉,仓皇地闪开眼睛不敢再直视沈嘉懿。
娆厉川看着沈嘉懿,似乎带着点傲娇,笑道:“红娘,带路吧。青王应该已经到了。”
红莲让出半步:“二位公子,这边请吧。”
厢房的门一打开,屋内几个人同时回头看去。
“二哥,可来了,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男子一袭云色轻袍飘逸出尘,风雅卓绝,手中也把玩着一把折扇,看到身后跟着的沈嘉懿,啪的一下,折扇悄然落地,他似乎没看到,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沈嘉懿身上,“想必,这就是我那新添的妹妹吧。”
青王锐利的眼神飘向她,“小四,这位妹妹可还满意?”
四皇子娆向恒这才去捡掉落的折扇,颇有风度地对着沈嘉懿拱手一礼,“嘉懿妹妹,今日我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沈嘉懿看着眼前贵气不凡的男人,也恭敬地回了一礼:“嘉懿见过四哥。”
一旁户部尚书嫡子范临嬉笑道:“向恒,装什么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咱们今日逛的可是青楼!”
四皇子向恒这才想到,转头对着青王说道:“王叔,既请了嘉懿妹妹,宴席为何不定在福满楼,反而定在这青楼里,对嘉懿的名声不好。”
青王赶紧摆手,“不是我故意要定在这里,只是我听说这边上了一道特色菜,请着大家伙儿来尝个鲜,况且嘉懿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更是青竹楼的常客千金一掷的把人家青竹楼的门面都给赎身了,定不会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
进了花厅之后又恭恭敬敬地行
“就是就是。西陵公主大名,这汴京还有谁不知道的。”户部尚书范临符合道。
西陵公主形骸放荡,行为疯批放肆汴京还有谁人不知道?她才不在意这些!
沈嘉懿挑眉,没有在说话,只是温顺的站在一边,也没有坐,今日本就是鸿门宴,随时准备开战就对了!
果然,范临问道:“你娘什么人?”
沈嘉懿说:“青楼舞妓。”
范临拍手道:“这好啊,那你肯定也会唱歌曲儿什么的,露一手听听?”
娆厉川的目光瘆得慌却没有说话。
“哦,不会。”沈嘉懿轻轻的说道。
青王拿筷子吃了些东西,闻言把筷子放下:“嘉懿,今日王叔设宴,请的也大都是自家人,没别的意思,唱个曲儿,助助兴而已。”
沈嘉懿自觉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双美目流转,举手投足间带着极致的魅惑。
青王不免想到那个夜晚,若那夜是她,他必然想方设法地把人娶过来,夜夜笙箫,变着花样玩儿,现在只要是想一想,就觉得兴奋。
沈嘉懿依旧是一副慵懒模样:“耳朵不好么?说了不会。”
嚣张至极。
范临一拍桌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沈嘉懿也不恼,“聒噪得很,你哪位?”
范临一噎,然后大声报出名号,“户部尚书嫡子,范临。”
沈嘉懿笑了,这身行头和他的身份是如此的相得益彰,范临长相平平,身高平平,但是身上却一点也不平,腰带袍角、袖口都点缀着各色的宝石和偌大的东珠,整个人看起来星光璀璨凹凸不平的,富贵的都快要冒油!
“噢。然后呢?你是户部尚书的嫡子,我就要给你唱曲儿么?那是不是要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给你伴舞啊?”沈嘉懿讥讽道。
“你,你……”范临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青王打断道:“今日请你们来吃宴的不会唱就不会唱吧,要是想听今儿这颐莲苑里,有的是会唱曲儿的角儿,范临,去让红娘上菜吧。”
范临哼了一声,眼中闪过狠厉的光,咬着后槽牙出了包厢。
不一会儿,底下早已准备好的伙计们开始进进出出地上菜。
娆厉川道:“王叔,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吃个饭而已,弄得大费周章。”
青王笑而不语,范临道:“殿下,您就请好儿吧,不过啊,这道菜是专门为远道而来的西陵公主准备的,人家全家战死,只活下来她自己,孤孤单单到了咱汴京自然要好好招待,普通的佳肴可拿不出来,但凡是拿出来,也绝对今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