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厉川盯着沈嘉懿半晌没说话,直到沈嘉懿心头发怵,心道不该这样惹怒他时,他却一甩袖子就走开了。
沈嘉懿不知道他怎么想,他的心思太深沉,要赶紧想办法,把这该死的毒解开!
离国上下风言风语的已经传开,这西陵公主多么的不堪,不孝,大逆不道。
不仅孝期穿的大红大紫妩媚妖娆,还伤风败俗地去勾栏瓦舍找男人。
这简直就是离国皇家的耻辱,同住在汴京的几位公主恨不得现在就拿鞭子把沈嘉懿给抽死,省得丢人现眼,污了皇家的名声。
还多次去皇后那里告状,但看皇后也是被气得不轻,但是公主们要求把沈嘉懿抓起来发落的时候,皇后却一再推脱。说什么毕竟是沈家遗骨,沈家全员战死,离国要对沈家后人多多包容等等。
硬是把几个公主气得闭门不出,省得同是公主,出门被人议论。
但是沈嘉懿很高兴,才不管旁人指点,依旧每天往青竹楼里跑得欢,每次都点名要流霜伺候。
翌日。
青竹楼,沈嘉懿掂着裙子大步往流霜房间里跑,就听旁边一个小倌嚼舌根子。
“一把年纪了,还拿什么娇,在我这甩脸子,流霜他也配!”
沈嘉懿停下脚步,小红小绿和两个近卫也停下脚步。
小倌看有人驻足,迎上头来。
呦,沈嘉懿暗道:这也是个白幼瘦的小美男呢。
沈嘉懿拿着扇子轻轻点了小倌的头,小倌配合地仰起脸。
“你说,流霜——给你甩脸子?”
小倌似是委屈,微微低了下头,一副我见优伶的样子。
“啊,没有,流霜哥哥,流霜哥哥很好。”
若是旁人看见这白莲花一样的可人,早就一把揽入怀中,到底是要给他出头的。
可是他今日碰上的是沈嘉懿。
“唔,杖毙吧。”
小倌有点摸不清头脑,“杖毙?”
沈嘉懿阴沉着脸两个近卫,“还不快点,别让他当我的道!”
两个近卫反应过来,赶紧把小倌架了就准备往后门走。
沈嘉懿指了指大厅,“就在这儿。”
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一阵哀嚎声和求饶声。
“公主,公主,我再也不敢当您的道了,求求您放过我......”
沈嘉懿无感,仍旧是掂着裙子欢快地往上跑,嘴里甚至还哼着小曲儿。
任谁也没有想到,上一刻还情意绵绵的西陵公主,下一刻就轻描淡写地要了一条人命。
周遭的看客刚开始还窃窃私语,指着沈嘉懿消失的地方七嘴八舌。但是随着小倌的哀嚎声越来越惨,气息越来越弱。整个大厅就变得无比寂静,好似处处都充斥着不安的气息,让人没由来的害怕。
二楼窗户,流霜静静地看着大厅的惨状。
“公主今日算是真正出名了。”
沈嘉懿大大咧咧地坐在贵妃榻上。
“我也是没办法,你看我刚来你这没两天。就有人开始给我安排偶遇,若是这个我收了,那么下一个,十个,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所以,我今日给大家提个醒,省得以后麻烦。”
“不仅是提醒,还是立威吧!”
沈嘉懿自斟自饮一杯酒,“没错,与其总被别人拿来嚼舌根子,不如快刀斩乱麻,自古以来,杀鸡儆猴最管用!以后就是想找我麻烦,也要掂量掂量,我毕竟是离帝亲封的公主,虽卑贱,可是权力却能压死人。”
“卑贱?”
沈嘉懿笑笑,“我身上的疤,你见过。”
流霜轻笑:“很好看”。
“弹个曲儿吧,缠绵婉转的。”
“好。”
二楼传来轻快缠绵的《凤儿传》说的是一对男女相爱相守的故事,音色欢快缠绵,余音悠扬。
整个青竹楼乐声悠扬,按说听客应是一脸春风的享受。
可是现在,各个都在疯狂战栗,一楼大厅的小倌已经断气了满地的鲜血横流,血腥味和琴声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要他命的人,正在二楼与人相谈甚欢、缠绵悱恻。
西陵公主现在不是他们可以笑谈的野公主了,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午夜时分,小红硬是把赖在流霜房间不走的沈嘉懿给带回了公主府,流霜不以为意,亲自给公主披上了大氅,就把人送出来了。
回到自己房间,沈嘉懿看到闺房里的人,定了定神,叹了口气。
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才说道:“我就说,小红为什么今日非要把我弄回来,原来他主子——太子殿下在等着我啊!”
娆厉川笑道:“今日妹妹立了威,哥哥来给你道贺。”
“道贺,贺礼呢,怎么空着手来?”
娆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