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尚修正担忧。 羽化尘却是摆了摆手,沉吟道:“国师,你说的话本太子自然知道,所以河滩防守与器械布防,本太子并未敢松懈半分。” “但话说回来,我们对叶洵保持一定警戒是对的,不过他也是人,肉体凡胎,伤重一些他也会死,所以我们没必要神话他!” “他若是有好办法,还会强拖到今日?本太子已做好防守到底,并弃关撤退的准备,但叶洵的大夏联军一定会付出惨重代价!” 尚修正眉梢舒展,点点头,“殿下说的在理。” 说着,他话风一转,问道:“对了殿下,左大营巡卫军副统帅左奇之事,处理的怎样了?他有没有情绪失控的风险,要不要先将他替换下来?” 羽化尘微微摇头,“本太子倒是找他谈过一次,他也知道陈雨潇的身份,知道我们无论如何也动不了陈雨潇,所以他情绪倒还算稳定,不过他跟他妹妹的感情确实很深,这件事在军中影响不小。” “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大战在即,临阵换将是大忌,现如今此事又正值风口浪尖,我军又处于劣势,若是将他换下来,本太子怕军心不稳。” 左奇之事,在军中闹的沸沸扬扬。 毕竟军中大多是寒门庶民子弟,加之左奇人品不错,他们很难不带入自己。 羽化尘这么说。 尚修正也不好再劝,此事只能等这阵风波过了,再行商议。 ...... 第五日。 潼江。 时至昏黄,乌云便遮住了这片天地。 大夏联军一级战备指令已传达下去。 营地内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全军整军备战,准备强渡潼江。 越无崖亲自披挂上阵,带领两万西凉铁骑,蓄势待发。 巴富赫然在军中,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战争。 黑云向潼江压来。 乔松带领搭桥队,已经冲到预定河岸处。 搭桥队的将士们顶着大雨,游入湍急的潼江内,开始摸黑搭建浮桥。 虽然是抹黑,但他们的速度并不慢,这几日他们一直在一旁的江中演练。 乔松已经下达死命令,就是搭桥队的将士全部死在潼江之内,也要保证越无崖率军顺利通行! 搭桥队的将士全是岭北人。 他们自然知道这场战争对他们国家的意义,每个人都全力以赴,拼尽全力。 两个时辰,八里浮桥必须铺到河对岸,这也是死命令。 乔松身披蓑衣在河滩处,亲自指挥。 大雨抽打在搭桥将士们的脸上,湍急的江水,一次次淹没他们的头顶。 前方拉桥将士们肩膀上的垫布,都已经被磨透,篾绳将他们的肩膀磨烂。 但凭借他们坚强的意志,浮桥正一点一点的向河对岸铺去。 与此同时。 潼江南岸。 左奇正亲自率领一支五百人巡卫队,在河滩冒雨巡卫。 这五百人是他的亲信,更是他家乡子弟兵。 当初经受朝廷动员,左奇便入了军,不过这些人跟他同乡却不跟他同期,与他同期的人只有三人,现在都是他的副手。 剩下的全是陆陆续续入伍从军的,好一些还是左奇跟其地方的兵换来的。 在军中抱团取暖的同乡兵很多,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多就行。 所以基本上人数控制在几百,朝廷并不管。 若是再多就要出事了,那就是谋反罪。 左奇平日里待他们不错,所以他们对左奇更是忠心耿耿。 如果没有这批同乡兵,左奇都不敢应叶洵。 一个时辰后。 左奇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在江中起伏的人影。 “大力!” 左奇望着江中,喊了一声。 “卑职在。”名叫大力的将士上前揖礼。 左奇淡淡道:“你带其他四队兄弟到营地避避雨,我带领一队兄弟站第一班岗。” “是,将军。”大力望了一眼潼江转身带人离去。 大力是左奇的同乡与邻居,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大力对于左露露的遭遇,亦是非常气愤。 左奇将此事告知他后,他当时就同意了。 他早就对晋国朝廷有所不满。 剩下这一百守军,是跟随左奇最早的兵,他完全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