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妮儿赶紧对小麻说,“你先回去,我看到一个熟人,过去说两句话。” 小县城啥都不多,就是熟人多,半个城的人都是熟人。 小麻不以为意,“那你快点儿。” 元妮儿拔腿就跑,等她跑到马路对面,老太太已经慢吞吞的进了小巷子。 “大娘,大娘你等等……” “你叫我?啥事儿呀?”老太太很坦然,一手拎着麻袋,另一手还拎着个炉钩子。 这是捡破烂人常用的装备,遇见啥好的,就用钩子挑起来装麻袋,而且钩子还可以赶赶猫狗啥的。 “大娘,你不是说要去外地吗?”元妮心里有一肚子疑问。 她有种直觉,草帽男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小县城,目标很有可能不是自己,而是这老太太。 老太太虎口夺食,难道她的多面体印章,是从草帽男手里抢出来的? “去了,现在又回来了。”老太太呲着豁牙的嘴,笑了。 元妮竟无言以对,人家的确是没说过一去不回。 “大娘,你是不是姓秦?”她准备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今天非把这事搞清楚不可。 “算是吧,我夫家姓秦,好些人都叫我秦大娘。” “那前阵子,东街上失火的房子,是不是你的?”元妮第一次在丹县看见草帽男,就是在东街。 秦老太太大为惊讶,“你还挺关心我的?” “你不是收购站的常客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东街上的房子是我的,那是意外,你不用在意。 我说闺女,你还在收购站上班啊,我有阵子没见你了?” “我还在那上班。” “那行,谢谢你关心了,等我收着好东西,还找你卖去。”秦老太太说完,冲元妮友善一笑,拎着个炉钩子,佝偻着腰又走了。 看着老太太悠哉悠哉的背影,元妮陷入了沉思之中。 草帽男刚被赶走,老太太就出现了,说明老太太一直躲着草帽男。她之前住的房子被烧了,既然能躲着,肯定还有一套房子。 老太太到处捡破烂,肯定是经济条件不宽裕,既然不宽裕,怎么会有那么多房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疑问,可惜秦老太太不跟她说。 双方也没有多熟,每次见面就是买卖关系,啥也不说实属正常,要说了才奇怪呢。 元妮遗憾的叹了口气,没事就好。 两天以后,就是夜校考试的时间,元妮前世好歹上过大学,最终没去张老师家补课,只是在考试前正常上了几节课。 张老师每次看见元妮,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是在嫌弃她,既不来上课又不来补课。 看着张老师的眼神,元妮几乎以为自己无法通过考试了,直到卷子发下的那一瞬间,她提起的心才放下来。 考试题并不难,就是高中水平没有超纲。 元妮拿笔刷刷刷的写着,考试题不难,这才像夜校。 过了几天太平无事的日子,二舅舅四舅舅想回去了。 其他人都没啥事,主要是二舅母顶了元妮娘的活,还得去兽医站支应着。 元妮想起一件事,就问四舅舅,想不想留在城里。 “想啊,你知道哪个厂招工了?”四舅就立刻来精神了,他是个闲不住的性格,从省城回来以后还去过县医院,想继续当护工挣钱呢。 然而县医院小人也少,再加上病人们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住院根本不愁没人照顾。 没当上护工挣外快,四舅舅还有些失望呢。 元妮就把看自行车收管理费的想法说了一遍,“这不算做买卖,就是个辛苦活。” 四舅舅一听看自行车,立刻就摇头了,“这活儿不适合我干,我坐不住啊。” 这下子轮到元妮目瞪口呆了,她原本以为,坐着就把钱挣了,是轻省活,没想到还有人坐不住。 姥爷笑道,“这活儿不适合男人干,是给我这种老头准备的。” 元妮仔细回忆一下,还别说,那些看自行车的,多半都是老大爷。 “妮儿,我看不了自行车,不过我可以修自行车,我能不能在城里摆个摊修自行车?”元妮儿起了个头,四舅舅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现在农民进城,只有招工这一条路,想进城摆摊做生意,容易被当成盲流抓起来。 元妮还没有说话,姥爷就点头了,“可以,其实妮儿说的这个活,我早就想干了。 我连地方都看好了,就在百货商店旁边,要是把那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