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珊瑚朝珠拆开之后,被彻底分成了两堆,两堆珠子的数量差不多。 元妮拆完朝诛之后也不吭声,静静的拿手绢擦拭着指尖。 也不知朝珠上沾了什么东西,元妮白皙的指尖上,沾染了不少污垢。 耿老太太皱眉,让元妮到自己身边来,拿起她的手闻闻,就忍不住气笑了,“老姜,咱们做买卖也有些年头了,你拿半真半假的货骗我?” 名叫老姜的半老头子汗如雨下。 这串红珊瑚朝珠不全是真的,也不全是假的,里边有一半珠子是原装正版,还有一半是新珊瑚打磨做旧之后仿的。 元妮手指上粘的,就是仿品上粘的假包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元妮已将真正的朝珠,和仿的假货分开了。 大家伙都跑去看两堆珠子,真货和假货放在一起,格外的显眼。 “老姜,这就是你不地道了,你这是想把一串珠子拆成两串卖?” “真没看出来,你竟是这种人?” 耿家人纷纷出言责怪。 这两年经济形势越来越宽松,古玩市场也活泛起来,老姜动了歪心,把一串真正的红珊瑚朝珠拆开,与假货拼成两条。 这样半真半假,可以当成两串真朝珠来卖,赚的是双倍的钱。 没想到,元妮一上手,就直接把假珠子都给拆出来了。 “这是我的错,是我念头差了。”老姜说着,掀起衣裳下摆,把珠子一股脑的兜在里边,转身就走。 他可没脸继续留在耿家了。 耿梅兰也在笑,不过她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冷意。 元妮太可怕了,她是真有眼力啊,耿梅兰的小手段,在元妮面前就成了笑话,她不但没有为难成元妮,反而成就了对方。 耿老太太瞪了耿梅兰一眼,就把元妮拉到自己身边,“不着调的老头子,这是都钻到钱眼里去了,被猪油蒙了心。” 元妮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多做评价。 “别提那些人了,红姐,端些茶和点心,中午加菜。”耿老爷子吩咐红姐。 红姐名为亲戚,实际上是帮佣,为了掩人耳目,她平时都管耿老爷子叫大哥。 眼瞅着红姐答应一声去了,耿老爷子这才笑着问王同志,“小王,你们怎么有时间过来?” 王同志就把壁画一事说了,“说是要申请遗址,让我和元妮过来写经过。” 这都是官方要做的事,耿老爷子和耿老太太并没有多加评价,两人把重点都放在了元妮身上,“我们走以后,你娘怎样?” “刘老师家就是个烂泥潭,我娘一心跟刘老师过日子,估计是被缠住了吧。”元妮淡淡的说道。 耿老头和耿老太太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出失望,元妮有多优秀,她娘就有多糟心。 现在元妮娘被刘家拖累住,倒是也没时间再去找娘家人的麻烦。 她一有时间,就兼职做点手工活,挣钱贴补刘佳,剩下的时间则要帮着刘老太太和刘老师洗洗涮涮。 刘家这个烂摊子,全靠元妮娘一个人缝缝补补。 听元妮娘过得惨,耿梅兰才觉得心里舒畅一点。 耿老头和耿老太太心如止水,不是他们不帮孩子,而是这孩子榆木疙瘩,烂泥扶不上墙。 红姐很快就端了点心过来,是新做的芋头糕和荷花酥。 耿老太太让人把元妮拎来的点心匣子也打开,“老饽饽铺子里做的点心太甜腻,只有沙琪玛够味儿,越嚼越香甜。” 耿梅兰有心找茬,“我看妮儿还拎来一个包裹,不知道里头是啥?” 元妮就把包裹取过来,当着大家伙的面打开,取出里边的四样东西,“这是我的收藏,不知这边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耿老爷子和耿老太太都是识货的,两人一番鉴赏之后,指着青花瓷茶壶说道,“这是清官窑出的,年代有限,只能卖个大几百。” 元妮心里有数,青花瓷茶壶还是她从老元家顺出来的,就冲元妮娘那个藕断丝连的劲儿,这东西也不能留在手里,还是早早出了比较妥当。 耿老太太又点评缂丝大氅,“这个倒是能卖上价钱,不过不好保存,有合适的买主,就赶紧出。” 最值钱的就是唐玉瓶,接下来是白牡丹花掸瓶。 耿梅兰眼珠子一转,“老万家一直想收个玉瓶来着,不如拿给他们看看?” 老万家就是耿梅兰的上门女婿家,这一家子连儿子都贡献出来了,全靠蹭点儿耿家的边角料过活。 耿老太太脸沉了下去,“给他们做什么?让他们打白条记账吗?连钱都见不着,你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