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说话间下人通传,袁子毅等人已经到了。 几人之前去宁州各地牵头主理修路一事,现在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水泥路都只待秋收之后收尾即可,当地的县官便能组织完工,他们便完成使命,陆续回到封宁。 云清这些时日不在封宁,没有给他们安排新的差事,他们便在府衙整理宁州之前的工程水利等相关册籍,收到传唤后,很快便来了。 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几人脸上都被晒得黝黑,精神头却很好。白忱溪把事情粗略说了一遍,几人当即拱手行礼道:“下官领命。” 江净百再想反悔也已经晚了,他自己亲口说出的话,总不能打自己的脸。现在他只能期盼他们弄出差错交不了差,这样他最开始的目的达成,让他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钱佑才等人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现在看白忱溪笑谈间便化解了江同知给他下的绊子,还反击得如此漂亮,对白忱溪的厉害之处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从议事厅出来之后,钱佑才看着脸色难看的江净百,低声叹道:“老江,你这又是何苦?” 两人多年同僚,纵使没有交过心,他也想着提点一下,见江净百依然是满脸的不服气,他便也 没再多说。 想往上爬没错,却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他们王妃不是那种只看资历不看能力的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能自寻死路。 另一边,白府书房夜深时仍挑着灯。 白忱溪亲带着袁子毅一起细拟安置流民的章法,林瑾则是和其他两人一起算赈贷的钱粮以及制定细则。 这件事对于白忱溪来说算不上困难,只是江净百交给他们的册籍繁多杂乱,要多费些时间罢了。 白府下人在门外通禀,门被推开,许芸带着自己整理的书册在门外向白忱溪行礼。 …… 两日后,白忱溪便再次请了诸位大人齐聚议事厅,拿出拟好的章法和细则和大家商讨。 江净百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他按捺下心里不详的预感,看得十分仔细,可饶是他抱着挑错的心态去看,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份写得十分完备的细则。 他脸上火辣辣的,本以为能通过这件事坑对方一把,却没想到是直接把脸送去给对方打,偏生白忱溪还要一脸谦虚地问他:“江同知觉得如何?本官和几位大人是对照着册籍来拟的,不知可有错漏?” 江净百僵着脸应道:“白长史亲自带人拟出来的,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白忱溪颔首道:“既如此,本官这便让人准备,将此细则印刷成册,和第一批赈灾钱粮一起送往边界的几个县城。” 其余几名大人拱手道:“白长史英明。” 江净百沉着脸,咬牙拱手:“白长史英明。” —— 云清在伤口结痂后便想弃了马车换成骑马,他怕吉州情况有变,他们不在封宁号令不及时,错过良机。 贺池却不肯答应。 就算伤口已经结痂,可骑马赶路满身的灰尘汗水,稍不注意伤口可能就会恶化,他怎么会让云清去冒这个险? “若当真有急事阿樾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来消息,而且阿清之前在本王面前将师兄夸得这么厉害,他怎么会处理不了这些事?” 云清顿了顿,没应这一茬,转而提起前事:“之前春猎,王爷被狼爪挠出那么严重的伤还要骑马,难道王爷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贺池认真地应道:“本王身强体壮,阿清身子骨弱,自然要好好养着。” 云清:“……” 云清的身高其实比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要高,虽然不像贺池这样常年习武肌肉紧实,却怎么也和身子骨弱沾不上边。 他看着强词夺理的贺池,被他气得想笑,又觉得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有点可爱。 他伸手掐了掐贺池的脸,发现手感不好,又默默收回手。 贺池一动不动地任他动作,云清向来能言善辩,却在贺池这里吃了瘪。眼见贺池嘴唇动了动,竟是还想接着说。 云清干脆闭上眼睛靠回身后的软榻,眼不见为净。 贺池笑了笑,觉得云清气呼呼的模样可爱极了。 马车摇摇晃晃,云清本来只打算闭目养神,困意却逐渐上涌,迷糊之中被人揽进怀里,调整成最舒服的姿势,云清无意识地扬了扬嘴角,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八月初八,云清和贺池终于回到封宁。 云清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王府,“回家真好”的念头自然而然地涌上心间。 他愣了愣,“回家”这个词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了,他或许曾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