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云清配合着孙奇胜的介绍翻看着画像。 被挑出来的各位闺秀环肥燕瘦,各有姿色。 她们或静坐,或亭亭而立,或手握团扇倚在回廊边,或在亭中抚琴……温柔娴静或明媚活泼,哪种类型都有。 其中却唯有孙莺儿的画像极为不同。 少女勒住缰绳转头看来,眸光清亮,嘴角微扬,马儿扬起前蹄嘶鸣,一种充满活力的美扑面而来。 云清挑了挑眉,这一招实在是妙,直接让孙莺儿从众多循规蹈矩的闺秀之中脱颖而出。 孙奇胜介绍到自家女儿时话音里含了笑意:“莺儿从小就爱舞枪弄棒,活泼得紧,臣本不欲将莺儿选进来,以免唐突了王爷,但王爷英雄气概,莺儿实在颇为倾慕,臣这才把她也放了进来。” “臣想着莺儿本就爱这些,当是能和王爷投缘,臣厚颜请王妃给莺儿一个机会,成全她的一番心意。” 这边孙奇胜已经开始求他成全了,云清有些想笑,怎么他还没说什么,又变成要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云清道:“既然如此,那……” “胡扯!” 云清话还没说完,便被内室传来的声音打断。 下一瞬,贺池便从内室走了出来,他拧着眉,看到云清手边的画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孙奇胜从听到内室传出贺池的声音起便被惊得呆住,再加上贺池黑着脸,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吓人,他愣了几息才回过神行礼。 “臣参见王爷。” 贺池声音冷沉:“本王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学了几招软绵绵的剑舞便敢说与本王投缘?擅自揣摩本王心意,打听本王母妃事迹,孙大人,本王看你做媒的本领可比做官强得多。” 孙奇胜没想到贺池会发这么大的火,平时他便气势冷沉,让人惧怕,发起火来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听清贺池的话后,他的脸色当即便白了,连忙辩白道:“臣绝无此意!只是小女倾慕王爷,非君不嫁,日日在家中以泪洗面,臣经不住她苦苦哀求,才会出此昏招,请王爷恕罪!” 三言两语,便把此事主要的责任推脱到了孙莺儿身上。 一个十五六岁少女痴痴的心意,即使略微过界,也算不上什么大错,而他只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虽有错,却情有可原。 孙奇胜在心里暗暗叫苦,庆幸自己急中生智,觉得此事王爷应当不会过多怪罪。 贺池冷冷的声音却很快传进他的耳朵,击碎了他的希望。 “孙大人不必再代通判一职,正好榴玉县的县令前几日告老,令你即日启程,前往接手县令一职。” 孙奇胜头晕目眩地趴跪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转——完了,全完了…… 孙奇胜退下后,书房门被重新合上。 贺池转过头看着云清,见他神色如常,突然便有些不是滋味。 他听 到孙奇胜的话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怕云清生气,可现在云清没有生气,他却又觉得心里不得劲。 贺池的脸色依旧没有转好,开口时却尽量缓和了语气:“若本王不拒绝,王妃难道是想帮本王应下吗?” 云清顿了顿才道:“我没打算应下,只是想让王爷自己定夺。” 贺池见他竟真的想把画像递给自己,没忍住开口问道:“若是本王应了呢?” 云清手一顿,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屋中的气氛越来越沉凝,贺池已经开始后悔说出这句话,却又沉默着不知该怎么挽回。 两人对峙着,贺池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却再也受不了继续下去,他磨了磨左侧的尖牙,下定决心开口道:“本王……” 云清同一时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便告诉她王爷七岁还在尿床。” 贺池:“……???” 贺池脸色一僵,震惊又迷茫地看着云清。 云清继续道:“若她仍然执意要嫁……那我便只能祝福她和王爷了。” 云清将桌上的画像整理好,起身放进贺池怀里。 “王爷慢慢看,看上谁了找钱大人便是。” 说罢便要错身出去,贺池已经回过神来,云清的两句话直接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他沉下脸,一把拉住云清,嗓音又低又冷。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本王……” 贺池说到一半的狠话猛地顿住。 云清被他拉回来,他也看清了云清的表情,他呼吸一窒,只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云清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刚开始因为弟弟被忽视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