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茶杯。
“规矩不能出错,”查尔斯道,随后汇报那些人的情况,总之,突出一个‘惨’字。
惊慌失措,撕心裂肺,恐慌无助......主打一个六神无主,团灭!
凯丽夫人闻言,奇怪挑眉,“据我所知,安琪儿不是这种性格,她没做点什么?”
不对吧,安琪儿那个女人从小就格外冷静冷漠,有时候看人的目光阴恻恻的,但似乎对女性没有恶感。
有时候她会觉得,安琪儿看自己父亲和弟弟的眼神带着审视,但对继母的感官居然还不错。
这就很奇葩了,就梅丽塔和芭芭拉前后两位公爵夫人而言,梅丽塔夫人出身贵族伯爵家庭,从小受严格教导,是合格的贵妇,而芭芭拉夫人只是底层爬出来的女人,有着那个阶级的浅薄和贪婪,同时在演艺界摸爬打滚,更有着烟视媚行的行为特点。
这让大多数女人都看不惯,总觉得不像正经人。
且梅丽塔夫人是她生母,按道理来说,都不可能对继母更有好感。
所以凯丽夫人一直觉得安琪儿很奇怪,也不大愿意和她相处,只是当初在想办法靠近诺森伯兰公爵时,稍稍打听了一些。
可仅仅这些,也足以让她了解,那是个冷静理智到有点冷漠的人,在母亲和哥哥去世,都没多大情绪波动。怎会因为丈夫陷入政治斗争就急得失去分寸,何况以苏尔托的身份,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没人故意搞他,很快就出来了,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被家里的老祖母警告一番。
毕竟那位是乔治三世国王仅存的姑姑了,在英国王室具有一定地位。
所以这事透着点诡异,很不对劲啊!
查尔斯管家想了想,“消息传回来,苏尔托夫人当即脸色苍白,虽强装镇定,可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哭泣,而是很快让贴身女仆扶着回房休息了。”
“回房间门?”苏叶停下画笔,转头看他,“是她固定居住的那间门房吗?”
诺森伯兰家族嫡支人数并不多,弗雷尔这一代只有三兄妹,长子杰里没成婚就去世了,剩下弗雷尔和安琪儿,加上城堡足够豪华,房间门足够多,因此安琪儿的房间门一直保留着,甚至每隔几年都会按照她的喜好重新装修。
“是的,”查尔斯管家点头,不明白问这话的意义在哪儿。
苏叶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太阳,“海林,吩咐厨房多加几道茶,有客到访。”
所有人一愣,不明白她说的是谁,没人提前预约啊。
然而不过两分钟,外面就传来哒哒马蹄声,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人一马急速奔来,马上是穿着男士骑装的......女人。
这个时代要求女人侧骑,但那并不安全,也不舒服,时间门长一点,腰部会非常酸痛。
可时下都认为,女人开胯骑相当不雅,会影响名声,除非没人看见,否则很少有女人这么做。
然而这位,竟毫不顾忌穿着合身的男装,直接跨骑冲到埃文斯来。
看清脸的那一刻,查尔斯倒抽一口凉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那位最讲究贵族体面和传统的安琪儿·苏尔托夫人?
她不是号称整个伦敦女性的标杆?何以......如此不拘小节?
海林倒是比他更沉得住气,好吧,有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凯斯奈尔女侯爵,这不过小场面。
海林觉得,他跟在小姐身边,已经身经百战了,完全用不着震惊。
施施然来到门口,平静而温和的扶苏尔托夫人下马,然后把人迎进去,态度自然到仿佛最平常的拜访。
苏尔托手一顿,面色阴沉的下马,走进起居室,坐在沙发上,就看着凯丽夫人不说话。
凯丽夫人看了海林一眼,他识趣下去准备新的茶水,查尔斯擦着汗也下去了。
安琪儿又看向苏叶三人,示意自己需要单独的谈话空间门。
凯丽夫人也没有拒绝,微笑带她去隔壁的小客厅,里面是可以短暂放松休息的休息室,不像这里,必须得正襟危坐。
“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安琪儿面色不善道。
凯丽夫人微笑的弧度都没变一下,“您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去鸢尾花酒馆,进而被波及,”安琪儿呵斥道。
凯丽夫人微微皱眉,“被波及?难道苏尔托先生私下里没参加过雅各宾派的聚会吗?”
安琪儿心头一跳,嗓音不自觉提高,“你在胡说什么?”
凯丽夫人拿出一份报纸,是十几年前的旧报纸了,上面写着一位王室成员参与资产阶级革命,并在剑桥大学进行演讲。
上面没有具体说名字,也没有照片,只报道了他进步的思想,以及演讲的内容。
但仔细研究过后就会知道,这上面说的就是苏尔托先生,当时他是大二学生,正是激情澎湃的时候,曾一度参与过雅各宾派。
后来随着法国雅各宾派的发展,英国境内对这党派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家里就阻止了他这种行为,所以后面苏尔托成为自由人。
可有这份报道在,他曾是雅各宾派一员的证据洗不了,那他误入鸢尾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