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霍纳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 他并没有抢劫,只是和丘萨克勋爵夫妇合谋演的一场戏而已。
为此,他还供出了自己藏钱的地点, 里面有一百英镑和一颗黑珍珠。
“你还敢狡辩, 这不就是那颗黑珍珠?”探长觉得这人故意攀扯勋爵夫妇,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
“不, 它是假的, ”约翰·霍纳坚持道, “不然他们怎么舍得被我抢走。”
“既然是假的, 你为什么不扔掉, 留在身边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探长冷笑。
霍纳顿了顿, “即便它不是黑珍珠,也是一颗好珍珠,价值几英镑, 再说, 你们不是抓到‘抢劫’的人了......吗?”
探长脸色顿时黑了,原来是知道他们抓错了人,霍纳才这么胆大包天啊。
被这句话狠狠刺激到的探长, 立刻带着人和赃物回到苏格兰场,并找人鉴定那颗黑珍珠。
珠宝专家们都认为,那就是‘月光美人’, 霍纳犯的罪必须判处绞刑,这让他疯狂大叫, 坚持自己才是对的,还叫嚷着苏格兰场为了包庇贵族,想要让他顶罪, 有黑幕云云。
这件事被报社记者知道了,第二天就登了报。
“黑珍珠疑云,继一桩绝世奇冤之后,是否还要再添一桩血案?”
报纸上以极其诡异夸张的口吻,诉说这颗黑珍珠的来历和传说,把所谓血脉描述得跌宕起伏,让人忍不住相信其诅咒的真实性。
紧接着话锋一转,说起此次抢劫事件,先以肯定的口吻,表扬了泰勒先生见义勇为,追凶的壮举,然后以极其沉重的话术,把一个原本该是英雄,却被冤枉成抢劫犯的过程诉说出来。
文中狠狠批评了苏格兰场的愚昧,无能,官僚主义,甚至恶意构陷,总之,一个绝世大反派的形象坐稳了。
看得人恨不得冲到苏格兰场,把那些枉顾事实真相,肆意冤枉他人,不仔细查证就下结论的无能警探们狠狠揍一顿。
紧接着是泰勒先生如何凭画像机智脱险,把功劳都放在他本身和皮斯科律师事务所的詹姆斯律师身上,两人内外配合,想出了登报启事绝佳的好主意,把真正的抢劫犯引诱出来。
文章最后,编者提出疑问,据犯人交代,丘萨克勋爵夫妇和他商量好,演了一场戏,黑珍珠本就是假的。
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为何?
这颗所谓的‘月光美人’在不确定真假时,就差点冤死了一个好人泰勒先生,现在又决定着约翰·霍纳的性命,所以诅咒或许真的存在。
这篇报道几乎把事件的前因后果都揭露出来,没留任何余地,让想立刻结案的苏格兰场,不得不慎重对待。
已经有民众表示对苏格兰场的不信任,要求公开透明审理,甚至围在苏格兰场广场上,举横幅抗议。
苏格兰场面临巨大压力,不得不花费更多经费,找更多专家来鉴定。
“所有专家都认为,那就是‘月光美人’,约翰·霍纳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平斯维克夫人带着洗清嫌疑的泰勒先生过来感谢苏叶,对于这件事的发展很无语,“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在闹什么,这样卑劣的人哪里会说真话,当然千方百计为自己脱罪了。”
对于霍纳故意让泰勒先生背锅这件事,平斯维克夫人耿耿于怀,但让她发表这番言论的原因,却是,“丘萨克勋爵夫妇可是贵族,怎么可能和他同流合污,简直不知所谓。”
没错,平斯维克夫人是个贵族,自然站在贵族的角度,理所当然认为丘萨克勋爵夫妇品格高尚,霍纳的言语绝对是诬蔑。
“可事实上,苏格兰场判我有罪,也过于急切了,”泰勒先生闻言,手不自觉握紧,眉头紧皱。
“哦,亲爱的泰勒,那是他们急于要业绩,一群只知道挥霍纳税人钱的蛀虫。丘萨克勋爵夫妇品格毋庸置疑,我和他们认识,这一点你绝对可以相信!”平斯维克夫人斩钉截铁道。
泰勒先生眼神闪了闪,没有反驳,只眼神稍稍偏移,目光不再落在平斯维克夫人身上。
苏叶看到这一幕,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白这位维护贵族荣光的夫人,已经失去了她梦寐以求的爱情。
是的,失去!
自从见到泰勒先生的第一眼,她就发现,这位先生是个比较纯粹和坚持的人,有身为艺术家的单纯,也有自己的见解和思想,并不会被随意改变。
之前他或许对平斯维克夫人产生了感情,可经历一场牢狱之灾,让他完成蜕变的同时,对某些东西莫名多了坚持。
就比如他认为这件事和丘萨克勋爵夫妇脱不了关系,霍纳的话并不是假的。
他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无法对丘萨克勋爵夫妇做什么,想到帮了自己脱困的平斯维克夫人,想寻求帮助和认同。
很明显,平斯维克夫人的立场和他不一样,思维自然不同,加上她顺风顺水惯了,从未经历过波折,因此无法理解断头台上一日游,带给泰勒先生的恐惧压力,以及思想上的转变。
她理所当然认为,泰勒先生出来,事情就结束了,不用再关注。
可这件事在泰勒先生这里,还远远过不去,不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