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 沙晓光都像是跳进了瓜田的猹，守着鱼摊的猫，乐不思蜀，扑在那间摆了设备的屋里, 一会儿摸摸设备, 一会儿再翻翻说明书, 把别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要不是到了中午，江易叫他一道吃饭，沙晓光没准压根都没感觉到他其实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走出房门，他还依依不舍地回头又望了两回，仿佛那几台设备会长腿飞了似的。
饭是从胡同口的小饭馆订来的。
还别说, 馆子虽小, 味道是真不错，咸鲜爽口的炸酱面和片烤鸭, 外加文火老鸭汤。
吃饱了面和烤鸭, 再喝点汤溜溜缝儿, 实在舒坦得想原地午休……
不，他可不能睡, 他的梦中设备还在那儿摆着, 有好多功能还等着他去摸索调试呢！
但想到那详细的打印版说明书, 想到那明显地比传闻中的更先进的设备, 他就有满肚子的疑问。
“张总，这些设备，是从哪儿弄来的？”
虽然都是二手吧，但明显都还是七八成新的，而且极为先进，搞不好要比如今京市引进的那套还要先进十几倍。
这合理吗？
不合理, 可是怎么让他一想，还有点兴奋和热血起来了呢？
“我在国外呆了十年，去过世界上好些个国家……”
江易轻描淡写地一笑，给了一个让对方自行体会的眼神。
“当然也有自己的渠道。”
沙晓光觉得头有点晕，口干舌燥。
眼前这位长得像个英俊小白脸的男人，简直是神人！
“那，做完了逆向工程，专利问题怎么办？难道说万路通公司在咱们国内，没有注册专利？”
如果万路通没在辰国注册专利，反而被抢注了的话，那万路通公司在辰国出售移动电话，可就……
虽然道理上没错，但沙晓光身为研发人员，对于这种抢专利的事，还是觉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江易又笑了，“谁说这里头的技术跟万路通一样？”
他给沙晓光的，是从凶星世界里收来的废旧设备和技术。
虽然功能相似，但技术路线差异挺大的，首先这个网络底层协议都不一样。
想到网络，江易的笑容又加深了。
现在这个时间，国外发达国家的网络应该正处于萌芽阶段吧？
除了网络，还有计算机，现在辰国国内也有计算机，只都是军用，想要转为军用，怕是还得有外力刺激。
手机、网络、计算机……这可都是未来的高新（薪）技术行业啊！
沙晓光张大了嘴，“跟万路通不一样？那它是从哪来的？”
“是秘密实验室流出来的……只要你能尽快把它给搞通了，专利方面不用担心有争议。咱们早些把它们都注册出来就是了。”
江易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用凶星世界的技术的。
毕竟，凶星世界在末世来临之前，科技网络比江易的年代可要发达多了。
能跨越七八十年的，为什么要只跨越五十年呢？
而且凶星世界的技术自成体系，不管是申请专利，还是排除仿制破解，都要容易得多。
其实他的终端里，有完整的技术资料，并不需要沙晓光自己对着说明书吭哧吭哧地搞逆向工程。
但这是江易对沙晓光的一次考验。
沙晓光这个人，虽然现在看着各方面都还行，给江易的印象不错。
但这件事对于这个时空的辰国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江易可不想一下子就把一座金矿给交出去。
他至少要在技术和人品两方面考察沙晓光，全都合格了，才会将这些技术，一层一层地交给对方。
知道这些二手设备，竟然比万路通这个跨国公司出的移动通讯技术还要先进许多，只要能研究出来，就能变成辰国自己的，沙晓光哪里还歇得住，一拍肚皮，就又要去那间屋子琢磨。
那间工作室里，不但有防静电的工作台和工学椅，江易还给配备了些提神的巧克力和薄荷糖之类。
看到沙晓光一秒种陷入了工作狂模式，江易笑了笑，悄悄地出了门，又把门给带上……
一天后，顶着两只大大黑眼圈的沙晓光，来见江易和明昭昭。
“江先生，明总，虽然还有好多硬件模块我只知功能，不知原理，但这个小型的移动电话网，倒是能运行起来了。”
他说着，拿出三支手机。
这三支手机，都只有巴掌大小，是先前江易和设备一起交给他的。
明昭昭接过手，好奇地按下开关。
“现在就能通话么？”
“可以的，因为这是个最简单的通信网，所以号码也很简单，您这个是001，江先生手上的是002，我这个是003，要是想打电话，就跟用座机一样，直接按号码就行。”
江易什么样的手机都用过，就连手机的终极进化版终端都随身带着，这会儿再看这种只相当于零零年初的手机，倒不觉得怎么样，顶多是称赞一番沙晓光的动手能力了。
但明昭昭却是只听江易提过手机的功能，完全没有亲身试用过的，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