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吴道远慌忙站起来,尴尬地解释说道:“这个,同知大人,一定是 “别具体了!” 张炳昌黑着脸呵斥道:“本官在五军都督府的时间比你吴道远还久,你这个内务府总领上梁不正,那些下梁敢歪吗?” 这话,就把苏哲点起来的火顺理成章地烧到了吴道远的身上。 吴道远脸色越发尴尬难看,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张炳昌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这位要命的世子爷引来的,吴道远心中暗暗叫苦,这次只怕是要麻烦了。 旁边的苏哲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吴道远肯定不是张炳昌的人。 张炳昌这新官上任要烧火,自己今天的事儿正好把火引子递给了张炳昌,这第一把火,只怕是要从内务府开始烧了。 只是,张炳昌要真这么做,就有把自己当枪使的嫌疑。 苏哲不动声色,看张炳昌的表演。 要是这老东西真把自己当枪使,还不给好处,纯粹白嫖,那就不伺候了。 “今日议程就到这里,其他的日后再谈,吴道远,你 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前面带路,你们内务府的官员那么金贵办不得差,本官亲自去办!” 一嗓子把连同吴道远在内的其他人吼出去,张炳昌转头面向苏哲,脸上又出现了那熟悉的殷切笑容。 谈不上巴结吧,但总透着一股子谄媚味儿。 “世子爷,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拉。”张炳昌说道。 苏哲抖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衙门风气嘛,大多都差不多的,张大人你也不用太严苛嘛。” “唉。” 张炳昌却是一叹气,说:“大多数人都把五军都督府当作镀金的清闲衙门,五军都督府里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以至于绝大多数人就养成了人浮于事,不把工作当成事的轻慢态度,这个景象我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想要做出些改变,但无奈人微言轻,现在虽然身为同知,但面对那些背后几乎都有背景和关系的少爷们,也是觉得力有不逮。” 苏哲就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给足了张炳昌表演空间。 但独角戏显然是唱不下去的。 张炳昌看着苏哲笑眯眯的样子,只觉得心头阵阵发凉。 自己的表演,似乎在眼前这名满京城的纨绔世子面前全是破绽, 他老辣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更不像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反而像是官场上的老狐狸。 此刻苏哲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张大人,还有其他事没?我可有些乏了。” 张炳昌一咬牙,看来不拿出点真东西,光靠表演,是绝对没用的。 “实不相瞒世子爷,我想整治五军都督府很久了,但无奈独木难支,现在世子爷来了,可助我一臂之力,先从内务府开始,若是世子爷点个头,内务府,便是世子爷你说了算!” 苏哲挑起眉头,道:“那个吴道远能在五军都督府总管内务,也不一般吧?” “无妨,将其架起来就是,这一点我来想办法,自然会让他知难而退,只是···” “只是需要借一借苏王府的名头,然后你负责把他架起来,至于能不能拿到内务府的实权,就看我的本事了,是这个意思不?”苏哲接过话茬,笑眯眯地问。 张炳昌诚恳道:“不知世子爷意下如何?” “成交。” 苏哲站起身,说道:“送到手上的权力,不要白不要。” 张炳昌一脸欣喜,道:“世子爷,真乃妙人也!” 一行人到了内务府,一路上吴道 远是一声都不敢多吭,而他在张炳昌和苏哲的面前有多憋屈,到了内务府之后怒火就有多旺盛。 眼见到长长的队伍几乎从内务府排到了五军都督府门口,吴道远挎着一场老批脸直奔内务府里面而去,依稀能听见里头的咆哮声和摔杯子的声音,不多时,内务府十多个对外的庐值办公室全开门了。 排队的人群一阵欢呼,开始分流去做各自的事情。 苏哲也来到一处庐值门口,抬头一见却巧了,这正是之前回答了自己两个问题的官员。 这官员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显然是刚吃了吴道远的一顿挂落。 “是你!?” 对方也认出了苏哲。 “是我。” 苏哲笑眯眯地拿出前一日户部送来的公函和调令,说道:“我来办入职手续。” 这名官员冷哼一声,没去接公函与调令,而是问道:“刚才有人举报上去说我们内务府的官员不办事,那人该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