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公主甩耳光的动作干脆又利落,敖烈的脸很快肿了起来,但他仍然不肯服软。
孙悟空小声问玄奘,“师父,要不要拦一下?这公主打的也太狠了!”
玄奘背过身去,“拦什么?那是人家的家务事。”
他递给孙悟空一串佛珠,“那是龙,总不至于挨几个耳光就被打死了。心肠硬一点,过来跟为师做晚课。”
看着敖烈被打,玄奘心如止水。
敖烈,一个得了中二病的小龙,玄奘不知道他几岁了,但他可以肯定,敖烈在家必定很受宠。
一个公然在宴会上说要反了天庭的小龙,这是何等的不知轻重!西海龙王为了捞他,肯定花了不少心思,送出去许多好处。
敖烈在被抓被打的时候知道求饶,在菩萨面前安静听话,马上要被取了龙珠也不吭声,可见他还是知道服软的。此时在姐姐面前又倔强起来,这就有点逞强撒娇的意思了。
玄奘心想:西海龙公主的巴掌大约只是打的响,打不疼,而且这巴掌很有可能是打给我看的。一个被惯坏了的中二病熊孩子,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玄奘拉着孙悟空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他拨弄着念珠轻声念诵经文,孙悟空也学着他的样子,闭着眼睛哼哼唧唧,装模作样的做起晚课。
西海公主打了一会儿,没人过来拦着,她讪讪停了手。
敖烈脸颊红肿,但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公主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她狠狠戳弟弟额头,“你就犟吧!我看你不是龙,是头倔驴!让你给人家当脚力就对了!”
等玄奘师徒做完功课,公主又笑着迎了过去,她的手极自然地搭在玄奘肩膀上,好像她的手天生就长在这里。
“圣僧,我弟弟年轻不懂事,就拜托圣僧多照顾了。小女子身无长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说着说着,她的小手就往玄奘胸肌上滑。
玄奘:“公主,我是取经人,若我破戒,菩萨只怕饶不了你。”
公主满不在乎地笑,“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你的徒弟不说,我的弟弟不说,还能有谁知道?”
公主的手越发放肆,孙悟空咳嗽两声,公主不理,孙悟空又咳嗽,敖烈冷声道。
“别咳了!我姐姐就这毛病,爱看美男子,也爱上手摸两下,但她知道轻重,不会睡你师父的。”
孙悟空:“……”
玄奘皱了皱眉,“公主,我们来谈谈你弟弟的托管费吧!”
西海公主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什么托管费啊?我听不懂。”
“托管,顾名思义,你把弟弟托付给我们照管,自然要交付一些费用。”
公主立刻坐直了,一提到钱,她好色的心都灭了。
“唉,圣僧愿意照顾我弟弟,我是满心的感激,只是如今我们也不比从前了。外头只当我们家大业大,殊不知那只是空架子,强撑着罢了。”
玄奘:“便是空架子也比我们强吧!你看看我们,出门在外只有这点行李,装的全是破旧的衣裳鞋袜,扔在地上都没人捡,剩下的就是干粮咸菜了……”
玄奘扭头看敖烈,中二病小龙很不见外,自己去行李里头翻馒头夹咸菜吃。
“敖烈太子好胃口,把我们五天的口粮全吃了。”
公主捂脸,心中暗恨,她不该有姐弟情的,她更不该来的!
紫金钵里的粥煮到粘稠,咕嘟咕嘟冒着泡。孙悟空眼睛转了转,盛了两碗递给公主和玄奘。
“公主请用粥!”孙悟空笑道,“我们师徒只有两个粗瓷破碗,没有好器皿,失礼怠慢之处,公主海涵啊!”
公主笑着接过碗,怎么,点我是吧?
“怎么会怠慢?这已经很好了,我在家都吃不到这个!”
敖烈不客气地拆台,“那是自然!你在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怎会吃这么粗鄙的食物!”
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孙悟空笑着打圆场。
“敖烈太子别客气,没有碗了,你直接捧着紫金钵吃!”
敖烈摇头,“我才不吃,我都看见了,你煮粥没洗米!”
玄奘嘴里含着粥,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孙悟空挠挠脸颊,背过身,假装师父看不见他。
玄奘硬把粥咽下去,他捧着碗借机跟公主诉苦,“您看,为了俭省些,我们煮粥都不敢把米糠洗下去。虽然不干净,但胜在淀粉多,有营养。”
玄奘微笑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胡话。
公主叹了口气,“像你这么会哭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罢了,你们确实不容易,我弟弟也确实能吃,我给你们留点饭钱。”
玄奘:“我不要金银玉器等凡俗之物,我要制作法宝灵器的材料。”
公主抚着耳边的碎发,心中疑惑,“你要这些材料做什么?你会做法宝灵器?”
“不会做,但想动手试试。”
公主心道,制作法宝须得通晓材料特性,明白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还得有高深的法力,使材料特性发挥到极致。玄奘不过是个凡人,他想做法宝?真是心比天高。
他想要材料,给他便是了,一个凡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挥霍,才能耗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