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哦。”】
对于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来说,首领的弟子太宰先生是一个遥远的传奇——在他突发恶疾之前。
细数他的传奇事迹:十四岁与首领一起见证了先代的死亡;在先代死亡后的动乱和报复中存活;为组织招揽了强力打手‘重力使’中原中也;制裁敌对组织并创立商业通道,为组织延存打下根基;创立港口黑手党特有的监视术,并组建情报部门;最后是完美应对魏尔伦事件。
一桩桩一件件,等身的功绩让人望尘莫及,当然,并不是说他现在不传奇了,相反他变得更传奇了,只是传奇得更有人情味了,毕竟在柊真白出现之前,大家从上层首领到下层后勤部扫地阿姨都一致认为他会孤独终老的。
结果,冷不丁的,他坠入了爱河,而且还因为爱情弃暗投明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这谁想得到啊家人们!
于是,自从太宰先生摆烂工作去自由恋爱之后,森首领愁的头发都白了两根,曾经那些‘对弟子功高震主的担忧’和‘对弟子聪慧超常的惧怕’都一夜消散,温情占领高地,森首领开始夜以继日愁的睡不着觉,每天一睁眼想的都是该怎么让自己的弟子重新弃明投暗,实在不行,也该是带着恋人一起加入港口黑手党才对啊!怎么能一起去考东大呢!
虽说作为一个东大毕业生,他不应该阻拦母校广纳人才,但是,他们港口黑手党入职又不看文凭!
总之,就是很难受。
但他并没有什么办法,因为随着太宰的恋爱脑恶疾一起来的还有叛逆期,他可是正儿八经说过再用工作打扰他他就会立刻叛逃的呢!
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森鸥外将希望寄托在对面的福泽社长上。
毕竟武装侦探社的成立宗旨是严谨、自律、仁义、爱民,他应该看不上……啧,他凭什么看不上太宰君,太宰君可是他们港口黑手党的基石。
从期许到嫌弃,森鸥外跌宕起伏的心情没能引起福泽社长的共鸣,他站了起来,既然事情没有谈妥,那就只能下次了,就在他预备道别的时候,归属于‘重力使’中原中也的超跑一路风驰电掣的开进池袋。
作为一个亲手创立港口黑手党监视术,并在港口黑手党情报部门占据首席地位的人,太宰对情报的掌控远超想象,比如在第一个CD的龙头战争;比如第二个CD的涩泽龙彦事件;又比如现在的追踪受伤的费奥多尔。
池袋并不算是横滨的地盘,而且他还没有上位,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还没能如第二个CD那样遍布关东地区,所以,能通过监控池袋混乱的黑医医疗捕捉到费奥多尔的踪迹已经很难得了,但依然没来得及,当柊真白一路闯入费奥多尔做手术的民居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身后,太宰跟着走进这间安全屋,环视一周,很简洁的装修,一个客厅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床头还有没打完的点滴,门边有医疗推车,但推车上的药剂都被拿走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没有更多的痕迹。
看得出来费奥多尔走得很急,应该是人刚脱离危险期就忙不迭的更换安全屋了,嘛,虽然不满,但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那是费奥多尔。”太宰道。
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他们也必须肯定费奥多尔在逃生上远超常人的能力。
站在还在滴水的点滴前,柊真白没说话,垂低的眼眸里有什么在凝聚,他知道费奥多尔难杀,自从他决意要杀费奥多尔开始,他就没有手下留情过,可是除了第一个CD堵在安全屋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外,之后的竹野内医院和孤儿院两次机会都被费奥多尔逃脱了,所以,他很清楚在安排退路上,费奥多尔从不逊色于任何人。
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想要杀死他。
一口微不可闻的气息从胸腔里吐露出来,柊真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时间的脉络在意识里显现,他开始在脑海中重新回忆那个夜月下的盘山公路,然而,一只手猛地扣住他的腕部——
腕间新鲜的齿痕暴露出来,人间失格的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亮起。
“不行哦。”
柊真白顿了顿,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太宰:“但是,我还是想要杀死他。”
一用力,蛮横地将柊真白拉进怀里,太宰继续强调:“不行。”
黑色的大衣在莹白的光辉中扬起,跌进太宰怀抱的那一刻,柊真白恍然像是看见了那个无人可以察觉的黑暗地带,无风自动的‘书’被包裹在一团微光中,缓慢,翻动,世界的因果根源,一切规则秩序,生存于世的人们,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从这一页页书页上展开。
这就是世界的根基。
那些曾经崩坏的痕迹都在选项A的逆转里得到了修复,但,如果除了他和太宰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的话,那么,一切又都会到那个崩坏的时刻。
柊真白楞在原地,太宰扣住了他的脖颈,声音就在耳畔:“没有意义,就算你逆转时间,在那个公路上把费奥多尔杀死也没有意义。不是费奥多尔也会有别人。”
世界上从不缺聪明人,只要再有一个人得知‘书’的存在,这个世界就会毫无征兆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