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看起来不紧不慢,“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水放回去。”
“什么?”
“念一首诗吧,”N这么说完,就轻声念道,“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
这句话,真的太熟悉了。
中原中也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句话,可心底还是升起了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被刻在了血液里的,不可抹去的东西。
几乎是在无意识间,少年恍惚着,嘴唇张开。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不要念出来,中也!”】
就在他马上要念完之时,江户川乱步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会覆盖你的人格,让你消失的
() 东西,不要念出来!()”】
褚发少年在顷刻间清醒,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太宰治突然出声。
【乱步先生。?()?[()”】
太宰治的声音难得没有欠揍,他以一种十分可怕的平静语气,叫了一次江户川乱步的名字。
江户川乱步像是叹了口气。
【“中也。”】
少年侦探用极轻的嗓音唤道,好似不想打破一个人的梦。
【“跟他告别吧。”】
中原中也哑住了嗓子,他说不出话。
他听到了一阵极小,带着痛苦与疲倦的声音。
【“替我……”】
那个人喘了一口气。
【“替我,去看看太阳。”】
“夏天
如果这条街没有鞋匠
我就打赤脚
站到太阳下去看太阳
我想到在白天出生的孩子
一定是出于故意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没有声音了。
如同坠落的飞鸟一般,明明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只隔着耳机。
中原中也甚至还没有跟他说话。
那个传入耳中的,几乎要听不到的呼吸声,突然就消失了。
中原中也呆愣在原地,垂着头,任由已经凌乱的头发遮住自己的样子。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就连魏尔伦都不敢打扰,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说话的亚当更是如此。
“真遗憾啊,中也。”N突然说道,“不过,这也是他的命运,因为他早该死了,只不过是我们一直让他活着,对他来说,这可是解脱啊。”
……
“哈。”在魏尔伦担心的注视下,少年肩膀一耸,发出了一声笑。
他抬起头,眸中代表着怒意的大火在熊熊燃烧。
推开挡在前面的魏尔伦,中原中也一步一步的向前。
当他每一次抬起自己的鞋时,对应的地方都留下了相应的印记。
褚发少年拽住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的领子,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耳机。
“你们在哪?”
……
从耳机里听到了指示,中原中也没有回头,他对着亚当说道:“破烂玩具,带路。”
而后,那带着杀意的声音又在N的耳边响起。
“你这个家伙,给我去给他赔罪啊!”
-
“咚——!”
这是人的脑袋被大力按到地上的声音。
原本太宰治他们待着的空间内,那个原本伫立在场中央的黑筒已经被打破,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在被打破的筒的边上,一具穿着外衣的白骨安静地趴着。
它的皮囊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连接在一起的轮液管和测量用的细绳群。
太宰治抱着翠花,安静地站在旁边。
他鸢色的眸子盯住了那具白骨,其中翻涌着无法被人理解的东西。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与之相对的,中原中也则按着N的头,朝着白骨的方向,重重地,一次一次地磕下去。
“给我向他赔罪!”
“为你的过失,为你的实验,为你的所作所为,为你所做的一切,向他道歉!”
一次。
一次。
又一次。
N的头起先是起了包,然后,那包变大变紫,甚至于在最后,血液从包中流了出来。
红色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流过他的鼻梁,下颚,滴落到地上。
啪嗒。
啪嗒。
罪魁祸首饱受痛苦与煎熬,想要晕过去,却又多次因疼痛清醒。
而他又在被迫向谁道歉呢?
那个人已经看不见样子了。
甚至于灵魂,和肉.体一样,消散在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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