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一出干一出,也就把人打到三分之二死吧。
松田阵平想着。
也许不是因为不年轻,而是因为愿意和他一起疯的人不在身边了。
松田阵平掐灭下意识点燃的香烟。
伊达航先回去工作了,而松田阵平靠在走廊上站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不受控制的记忆自己跳出来,逼他回忆了一通青春岁月,想念起那几个混蛋同期。
然后他想起他的青春岁月之一还躺在里头的病床上,于是下楼逛了一圈的松田阵平拎着粥重新打开门。
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病床。
打开的窗户连窗帘都还在摇晃。
松田阵平沉默一秒后一拳头锤到门上,发出极为响亮的“咚”的一声。
“他妈的就不会走门吗?!”
松田阵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边一瞧,住院部大楼周围种了一排树,现在医院标配的被子枕头正挂在树上晃晃悠悠。
大概是给落地做了缓冲垫。
松田阵平肺里堵着一口气出不来,一边还要强行冷静打电话通知其他人:他们的一号嫌疑犯,那位杀人警官先生逃跑了,大概率是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
打完电话,松田阵平才活人般喘了一口气,风风火火地又跑走了。
而其实就躺在床底下的三月弥生挺懵逼的。
【松田阵平生气了。】
【松田阵平很生气。】
【松田阵平非常生气。】
红色的大字像是什么高能弹幕一样密密麻麻地撞进三月弥生的视野里。
【你亲爱的同期会把你打到三分之二死。】
红色的标注仿佛在宣告最终判决,法官在法庭上高声喊道——“死刑”。
明明没有看到脸,却已经预判到对方会气到爆炸。
所以……三月弥生为什么要跑呢?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出去之后没多久,感觉有点饿的三月弥生翻出手机准备呼叫松田阵平。
如果方便的话给他带点吃的。
他自然是没有想跑,半点念头也没有。
虽然他不想待在医院,但是如果他跑了松田阵平会受到连带责任。
真阴险啊。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三月弥生撇了撇嘴,觉得对方是知道他们关系很好才特意让松田阵平来看住他的。
关系很好……吗?
下意识加上的形容又让三月弥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不过他打开手机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打出去。
因为他看到的第一条记录是那通无人接听的电话,备注的联系人姓名叫做降谷零。
三月弥生有些跃跃欲试地想着再打一遍会不会就打通了?
一边又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打通了要聊些什么?
难道要说“嗨,降谷。好久不见了,我刚刚快要死掉的时候,走马灯看到你和松田当年在樱花下互殴的场面了。”
那可别了,他怕降谷零当场就要和他绝交。
于是三月弥生打消了那个念头,但是有另一封邮件恰好发到了他手机上。
三月弥生皱着眉头沉思了两秒,利索地翻身下了床。
他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向松田阵平道歉——“对不起松田君,只要你不打脸,我回来随便你揍!”
【亲爱的警察先生:
下午六点到医院的太平间来,只能你一个人来。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朋友。】
太平间?为什么是太平间?
三月弥生不理解,总不能对方设了个陷阱,刚好选个太平间,这样把三月弥生干掉之后连埋都不用埋。
对方也没详细讲是哪家医院,三月弥生也只能默认是他现在在的这家。
这也就表示对方一直在监视他。
至于不见了的朋友。
疑似死亡的萩原研二可以先排除,还有毕业就不见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要死早就死了,也不差他这一会。
但总不能是松田和班长,他们应该还不至于出个门就被人绑架,还被拿来威胁三月弥生。
出于各种因素,三月弥生准备去看看。
他那莫名膨胀的心态让他自觉能够全身而退。
说好听点叫自信,说难听点叫神经大条。
也就是这种时候,三月弥生发现视野角落多出来了一行小字,格式就像是之前他看到的那本日记一样。
【18:01:23】
【诸伏景光你在做什么啊诸伏景光!】
看起来就像是未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