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庭、皇楼之势已起,太一颓败,值此之际,无法与其争锋,唯做一场漫长的殊死抗争。”
花间辞列出了这场抗争的核心,保全与蛰伏。
封印道身,元神离体转世,此为小转世,死亡后就会再度归位,除非元神破灭。
但若中途道身被毁,元神就没了回归之地,此身记忆与道果也拿不回来了,只能做那一世的生灵,与太一再无瓜葛。
这是花间辞经过深思熟虑的,目前太一真正的反抗力量是神格神灵,一旦神脉解封,她们就有机会快速成长,同时也要面对西天庭和皇楼的绞杀,是绝境中新生,还是被掐灭于萌芽,都没有定论。
而且眼前的三十八万天官天将,终究差了点实力,硬抗准圣,无非是做无谓的牺牲,不如留作种子,还于天地间。
鼎天元帅赵玄出列抱拳,“我与真武军团本职便是对外驻防,如今更有几百万天将散落在外,只要有一位将士还在外面,我便死守到底!”
玉衡殿主官鱼药紧跟道,“玉衡殿主掌帝域防御,守国门之要,誓与帝域共存亡!”
“天玑殿掌国库,主持物资运转,绝不后退!”
“天枢殿主管军事与天象,听命天轨帝君,帝君不退,我们不退!”
“天权主政,太一不亡,天权不隐!”
“诸项工事离不开天璇,天璇不退!”
“无规矩不成方圆,刑狱不可废,开阳不退!”
“瑶光殿演兵军团皆在外,只剩我们打理后勤,如何能退。”
......
群情昂然且悲戚,值此危亡时刻,焉能跑去偷取生机。
“肃静。”
巫非鱼开口,“尔等转世,亦携有任务。”
等众君都看向自己,她继续道,“鸿一拥有天语地符,可改苍生之心,这是灭绝太一信仰的不二法宝,诚然我一眼能瓦解言语之力,复令清醒,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怕是出了帝域就会被缠住,无暇顾及其他。
而转世者分布各界,首要任务是活着,亦要承担媒介之责,我会在你们的元神中封印一道媒介,到时,你们就是我眼中的火炬,我会在合适的时间里引燃火炬,光芒将跨越空间限制,照亮我的视野,凡我目光所达,开化之力会瓦解言语的蒙蔽,重创弑神力量,那一刻,也就是太一绝地反击之时,可懂?”
御前八尊之一的楼焚琴喃喃似自语,“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是乐神制作的天地间第一把琴,他曾毁于三庭大战,如今还会再毁一次吗?
众君踌躇不敢言,他们期待那一天,也恐惧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而他们将于无知无觉中,断开与今生、与太一的关系,带着一身苍白面对未来。
那个未来或许在西天庭和皇楼的统御下,或许会像幽天星界一样分崩离析。
他们从芸芸众生中走出来,此刻才发觉,他们已经缺少了走回去的勇气。
花间辞别开玉骨折扇,幽幽道,“其实还有一条路,拜入万法神道,但我等己道鲜明,想要行神道,非是易事。”
赵玄抢话,“请帝君详说。”
他宁愿踏上一去不回的死路,也不愿在懵懂众生中懵懂。
“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化己道为规则或法则。”花间辞道,“我辈修士,皆凝出了道种,构架起自身和宇宙的桥梁,才算正式踏上道途,道种由修士所思所想所为灌既,长出己道,己道辐射开去的影响,初期表现为意境,后为域,再为道意化道痕,最后成为道纹,这种影响力,其实就是规则的前身。”
“例如......”花间辞随意看向抱着画册的灵囿,“灵囿尊者可否画出河中船夫划桨,岸上行人牵狗逗鸟的情景?”
灵囿愣了一下点头,她挥笔凌空作画,寥寥几笔,一条真实异常的长河哗哗在地上流淌,船夫划桨顺流飘荡,岸上人来人往,牵着狗的,捧着鸟笼的,相互逗趣。
这太衍天中,凭空出来市井景象,甚至能闻到烟火气息。
花间辞又道,“我要看船桨用船夫划水前行,黄犬牵着人,鸟提着笼。”
灵囿脸色古怪,挥手擦去画作,等再度收笔,市井仍旧是市井,内中位置已然调换,甚至不是生灵的船桨,居然真的在用船夫划水。
“这就是规则,规则是可以被制定的,而道纹,离规则仅有一线之差,一线之差却如天堑,你们会将道纹当做攻击手段,却弄不明白如何把它变作控制手段,悟透这一线之差中的秘密,便可成有情的规则之神。”
巫非鱼蹙眉望向花间辞。
花间辞似乎有点疲惫,她垂下眼帘,“再说法则,法则是本身就存在的、固定的,我们不能创造法则,只能感受法则,得天独厚者,法则会主动降临其身,它是凝出道种后,一定几率下觉醒的道种天赋,也是受道种天赋影响而成的天极神通。”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