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们怕是自我蒙蔽许久,忘了大道之行,本就是一个‘争’字,六道衰,方有我道兴的契机,诸位寻了一辈子的提升位格之法,可有找到?
难道你们不承认,开启新地界,接触更高的未知领域,也是我等的机遇?
何况三千准圣把弄新天庭,陷九天于危乱,我等执天道,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扬汤神皇声若洪钟,对着余笙道,“司命帝君,请讲。”
“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五届逢帝会前,皇楼不能对太一出手。”
话落又是一静,扬汤神皇思忖二三,“第五届逢帝会前,皇楼不会对朱天出手。”
余笙行一道礼,“那便说定了,叨扰,告辞。”
三尊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混沌海,将出钧天之时,敛微轻咦,“附近有几处准圣破空而过的痕迹,方向好像是朱天。”
“几尊?”
“四五之数。”
余笙眸光一暗,“能不能赶到祂们前面去,试试祂们的目的?”
敛微祭一挪转乾坤神通,顷刻转换空间,遮掩术也撤了,暴露身形,佯装往朱天赶去,余笙和向疾则隐在其旁。
没过几息时间,五道气息从后包抄上来,一尊虬髯公手持两板大斧上前拦路,“你这道友好生眼熟,可是太一解厄财神正清上尊?”
敛微扫了眼朝她逼近的五尊,“诸位何意?”
一准圣大笑,“撞见我们,合该你倒霉。”
祂与其他四尊道,“入朱天,比谁先捣破一处太一驻地,终究差点意思,既然遇上这落单的,谁先杀了她,谁就是魔道之首。”
感情真是冲着太一去的,听意思,这几位还是新魔道首领的有力竞争者,要以破坏太一驻地为赌注,决出胜负。
“诸位的脸面能好好贴在脑袋上,真是奇迹。”
敛微手掐印诀,方圆万里空间锁闭,五尊顿感下陷之力,犹如沼泽吞身,这五位准圣本事不小,不至于照面就落下风,有挥着两斧凭肉身硬抗的,有抛出一桥,登桥直冲敛微杀去的,有身覆玄光如履平地的,有插旗定下周身空间的,最后一尊更是巧妙,不见祂有何明面上的动作,却似乎丁点都不受敛微之术影响。
余笙看出些什么,指点向疾,“此尊身与魂皆不在此地,当是寄在了什么东西上,我观祂命上新沾了一点浮火,你往来路寻去,见到跟火有关的东西,将它灭了。”
向疾立马潜离,不出亿万里,看见一颗在虚空中不断爆炸的巨大燃星,心有所动,黑夜覆向整颗星体,所过之处,能量被掠夺,躁动平息,火焰湮灭,岩浆固化,死寂降临。
察觉到危险,一道虚影从这颗死星上挣扎而出,向疾哪能让祂如愿,双手一合,黑夜彻底将死星笼罩,再一搓,一扬,宇宙中多了一捧灰。
那准圣与燃星换身寄魂,星体一毁,祂当场魂陨,另一边的躯体随之化灭。
围攻敛微的四尊突见此景,心神一震,意识到她有帮手,来不及撤退,虚空仿佛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浩浩荡荡的星河将祂们卷入其中,瞬间亿万星子从祂们身上碾压而过,坏了护体宝具,耗了通天修为,道身寸寸断,片刻便有两尊身陨,元神在星河中飘零如狂风落叶。
仅剩的两位准圣忧惧不已,这一遭犹如当头棒喝,祂们只忌惮天朝国运,却低估了太一准圣本身的战力,见其道之伟,心生戚戚。
祭出一座桥的准圣原属于混沌海阵营之一好客来,这座道桥由阵营准圣合力以坚、固、移三种道果合成,这回交由祂,助祂争夺魔道天尊之位。
此刻祂紧紧抓着桥栏,道桥被星子力量撞得不停翻转起落,继固之道纹破碎后,坚之道纹接连崩出裂痕,祂知久拖必死,划开手掌,血浸桥身,发动秘术,道桥化为一束血光,携祂冲出星河,瞬至亿万里外。
祂也不停顿,仅向后看了眼,便欲遁回沉恨魔渊召救兵,却不知在祂转回头的刹那,一点萤火没入祂的头顶,不到几呼吸,祂定立虚空,一只飞萤自它眉心飞出,后面缀着一团迷茫的元神。
一出窍,元神在危机的促使下清醒,但向疾别号灵魂接引者,岂有落空之理,无数飞萤汇成长河,裹挟着祂,冲刷着祂,无边宁静包裹着祂,叫祂返璞归真,五感消弭,昏沉入眠。
时机到,向疾打开一个剔透的水晶瓶,将其封印。
待向疾返回,远远就见虬髯公浴血破星河,挥着两斧龇牙咧嘴朝余笙砍去,但瞧余笙星辰列阵,这虬髯公每动一下,就老一分,还没冲到她面前就变作了一堆枯骨。
元神蹿出,可惜遭了敛微的绞杀。
向疾上前疑惑地问余笙,“观模样,这尊准圣对你恨之入骨,有前仇吗?”
“祂问我们是谁杀了鹏安老祖,我说是我,祂的怒火就涨起来了,我也只能让祂按鹏安的死法去死一死了。”余笙瞥见向疾手上的水晶瓶,“你留了谁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