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一事请教。”
殿门无风自开,内中传来一语,“请进。”
计唐圣子走进殿中,朝着上首的湛长风抱起拳,“先谢长生帝君相救之恩。”
湛长风倚着案几,淡漠地看着他,“有何事?”
“帝君可知我为何会陷入幻觉?”
“你想知道表因,还是里因?”
计唐圣子斟酌,“我都想知道。”
湛长风低缓一笑,“我最多告诉你表因。”
她招了招手,空中冒出一串泡泡,带着水润的气息。
“这是?”计唐圣子不明就里,他的幻觉难道和水泡有关?
就在他以为这是什么暗语时,那串水泡泡飘到他身边,空灵缥缈之声钻入他的耳朵,“我乃从琅环之水中诞生的先天圣灵,你入的,是我的镜花水月。”
琅环水洞中竟然有一位先天圣灵?!
自己察觉不了祂的气息,祂至少也是返虚境界了!
计唐圣子不由侧目,“你的幻境很厉害。”
几乎天衣无缝,差点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这位先天圣灵不赞同,“不是幻境,是虚假的真实,你死了,它就变成彻底的真实了。”
彻底的真实?
是了,若有人捞出他的尸体,检查他的伤痕,便会发现他确实是被那“无中生有”的异宝偷袭后,叫死气耗死的。
计唐圣子仍有一点疑惑,“幻境与现实中,长生帝君是如何用相同的手法,逆转阵纹的?”
“孤找到你时,发现了你的异常,顺势也中了祂的幻术,进到了你的幻境里。”
“我的镜花水月来自世界,源于现实,那里面的阵纹和现实是一样的,所以她在幻境中解开了那处阵法,现实中自然也解得开。”
计唐圣子啧啧称奇,“那又是如何破幻的?”
湛长风半阖着眼,眸中多了一丝阑珊,“这种不依靠中术者心境而存在的幻境,就算中术者发觉自己身处虚假,也无法出来,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幻境,或者幻境遭到重创,无法维持。”
计唐圣子懂了,这人果然拔剑强行突破了。
他没问琅环水洞中的先天圣灵为何跟到了这里,这不是他该在意的。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湛长风口中的里因,他定定地看着湛长风,湛长风却不回答。
“圣子不要计较太深,劫后重生不该高兴点吗?”湛长风举了举茶盏,示意送客。
计唐圣子隐约有点数,愣怔了几息,拂去眸底的复杂之色,背起手,昂头而去。
他是天朝圣子,以前是,今后也是,纠结那些没踪影的事做什么。
殿门重新合上,来自水中的先天圣灵问,“他好奇的里因是什么,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让他中幻觉了吗?”
“没有根据的事,孤不会说。”湛长风心中赞叹,棋手最怕的是什么?
是对面落子无痕。
她忽略这串泡泡,忍不住跟易长生复盘这一场局,“神都大帝的品行少有瑕疵,无强取豪夺的先例,他若想顺理成章地得到世界之火,少不了布局谋划,要不是这先天圣灵证实了七百年前,琅环水洞喷发不久后,在水底见过神都大帝,且是他强行带走了世界火种,谁知道他插手了。”
易长生不得不一边插花,一边应付她那桩正经事,“心中有杆秤的大能,都喜欢一物换一物,好将因果结算清楚,从神都大帝的平生事迹看,他正是这类人。”
湛长风仿佛没察觉她的一心二用,肯定道,“他的疆域一半是教化来的,一半是别人自发归顺的,他从不主动挑起战事,可见对功德、因果的看重,但要想得到未成熟的世界火种,他必然要承受北罗大界灭亡的因果。”
其中关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得到的是已经成熟的世界火种,该世界早就毁灭,因不在了,自然不必承担果。
但是,成熟的世界火种肩负着原生星界最后的使命,它或许会在虚空落地生根,化作星云,将来演变为新的星界,或许会飞入世间,把旧文明传承下去,偏不会被无缘之人得到,成为别人的创界养料。
所以想抓住它,就只能趁着它未成熟,将它控制住。
只是,一旦控制了它,便与该界产生了联系,至少要承担一大半将来星界毁灭的果。
“为了填补这个果,必得奉上价值相当的代价。”湛长风将那个名字说了出来,“继承了神都大帝道统的计唐圣子。”
易长生补充,“可他又不能承担让弟子送死的因果。”
“想知晓他如何摘除因果,反推即可。”她思忖道,“计唐圣子受命来朱天传道,这是前提。
被水中圣灵杀害,此为后果。
水中圣灵在琅环水洞生机最足之时,应水德而生,也是这一界最后的精华催生出来的,祂诞生后,星界气数降到低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