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左赶右赶,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到了沣国都城,沣国好歹是这片土地上的宗主国,虽现下各地分裂,诸侯联合起来讨伐它,但它的都城,依旧是歌舞升平之象。
然偶尔,也会发生一点小小的不和谐。
“怎么又死人了?”
“这李铁匠看着木讷但是个好人啊,上次还借钱给我家孩儿看病呢。”
“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啊。”
黎明之见前边街道被堵住了,伸头往里挤,“做什么呢,让老婆子来看看!”
他附身的有男有女、有人有猫狗,这还是头一次附身老妪,不过别扭后,他就充分抓住了世人尊老爱幼的美德,仗着年纪大,什么都敢蹭一蹭。
果然,他一挤,街坊四邻就让开了,露出一间打铁铺,铺中无人,只里屋传来哀嚎。
黎明之自来熟地走进打铁铺,掀了帘子进到里面,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躺在木板床上,脸上毫无血色。
在旁边哭嚎的两个学徒见这老妪兀自闯了进来,讶异又愤怒,纷纷指着喝道,“你这老婆子,在外面看热闹也就罢了,怎还无缘无故闯进来呢!”
“哎呦,老婆子见识多,给你们看看是怎么回事。”黎明之挤开两个学徒,翻了翻打铁匠的眼皮,手往他身上按了几下,眉头轻皱。
“我说你这人哪里来的,快快回去,别怪我动手了。”一学徒以为他是个疯婆子,扯着他的胳膊往外拉。
黎明之没有反抗,顺势被“丢”出铺子外去。
“啧,没道理啊。”
他负起手,伛偻着背,喃喃自语,据这尸体上的痕迹,是被吸走了血,抽走了魂的,可此方地界,有武功,没有野怪成精,也没有修炼之人,怎会出现此等怪力乱神的现象。
就是有恶源,恶源又教不了人功法。
难道是对此方世界的评估出错了,这里其实是有修炼之法存在的?
可惜那屋子“干干净净”,辨识不出是人或精怪,将那打铁匠害死的。
“喂!”
粗狂的声音将黎明之吓了一跳,转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七尺高的络腮胡大汉。
那大汉挤眉弄眼,笑得猥琐,“呦,老太婆,刚从那屋子里看出什么来了?”
“”黎明之仔细一辨识气息,呵,这猥琐大汉可不就是灵囿吗。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黎明之拍开她的手,“走开点,老人家的身子骨就拍不起。”
“嘿嘿,我三天前到的。”灵囿正色道,“这次的善功不是好挣的,神牌中的资料是说沣国有亡国之兆,被那突然冒出的国师给扭转了,前边的修士就将国师定为了被恶源侵染之人,杀他不成,反被杀。但是,没提到此地有修炼者,还是害人的邪修。”
“没错,这一界有道者,然在这些死伤出现前,不存在怪力乱神之事。”
两人朝声源看去,见一穿着麻布道服的人向他们走来,这人腰悬剑,手拢袖,散漫地笑着,“二位别来无恙。”
“你是”灵囿啧啧,“我怎么没附个好看的瘦子。”
“那我这一身该如何?”黎明之很无奈,他的灵魂虽在缓慢地滋补这具身体,可漏风的筛子,补起来了也用不长久,在这具身体里,他引气入体都勉强。
“不过说正事,道友确定此界真的不存在修炼之法?”
“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三人在酒楼定了一雅间,坐下后,湛长风给他们讲了路遇道者的事,“结合本土道者给出的讯息和神牌收集的消息,此界原先,确实是没有精怪和修士的,我们来是为了消除恶源,若把所有不正常,都列做恶源引起的附带影响,可暂得两条分支。
一是搅动风雨并伤了前几位被考核者的国师,一是横死的道者。”
黎明之疑惑,“横死的道者?”
“对,那名打铁匠,是一位隐世的道者,这个消息是我遇到的那位砍柴老人告诉我的。”她原想通过这位道者了解一下沣国都城内的事,谁知一来就听说他死了。
“此界也是有趣,有生道种的道者,却无修炼之法。”灵囿沉吟,“按你说的,道者行迹飘忽,连他们彼此都不清楚彼此的身份踪影,那背后之人,是怎么一找一个准的,这人会不会本身就认识他们?”
“不无可能。”湛长风叩了叩桌面,“这种吸人血液、抽人灵魂邪术,可能有三个来源,外界修士入侵、本土开始诞生修炼文明、天赋神通。”
“天赋神通?”黎明之一拍大腿,“对啊,生道种的人中,可能有人觉醒了天赋神通呢?”
灵囿直摇头,“这种可能性不高,道种诞生的天赋神通蕴道理法则,一介凡人,用一次天赋神通就得元气大伤,哪能连续作案。”
“多想无益,事情一桩桩解决吧,我想先去国师府探探究竟。”
湛长风的话让两人微愣,黎明之道,“你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