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防!”
“冲!”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真君,他们从各自营帐冲出来,急慌慌得敦促临时兵将们进攻,但他们的指令还没述完,一锤从天而降,回头一看,盟主所在的中帐位置已化为天大的坑。
一声悲泣大喊叫众人慌了神,“素翎师叔!”
素翎就是那位被推为百万联军盟主的悬骨派真君。
“什么意思?”
“发生什么了?”
“素翎师叔在中帐里!”
众人往坑里仔细一看,果真有好几滩血泥,其中一处,还残留着明显的神通灵骨!
这盟主还没开战就被砸死了?
“临河真君,你是景耀大臣,请做盟主!”
“请做盟主!”
临河真君脸都白了,此次二公子不知怎么了,没有大举派兵,只叫他带一队人加入联军,他不争不抢,怎么突然被扔了个盟主头衔?!
他这个盟主还未发号施令,头顶阴影来袭,那巨人踏着一路营帐残骸,再次抡下八楞震天锤。
硕狱后面,是二十万地狱图腾军,个个以兵甲术覆身,训练有素地冲杀进人群。
中路由他们开道,一路推进,右路,将进酒负责缠住真君,秦枪连冲锋,左路,余笙巫非鱼携寒鸦奇兵袭杀。
昼族真君总也就出了四个,相比普通真君,在实力和装备上却高出太多了,硕狱有狂战术,十倍力量加持,将进酒余笙巫非鱼,不是拿着顶级真宝,就是有绝世道统圣级蛊品,个个以一敌十。
联军中六十一位神通,起先被打个措手不及,照面就死伤好些,待一适应,立马结团围攻一人,下面那百万兵将,也人海似地淹向昼族的军队。
战况一时惨烈非常,数不清的法术战技笼罩了方圆数千里,喊杀声震破耳,双方打得分不清方位和时间。
闻金鼓声,昼族的人马兀然如退潮的海水一般退回新城,联军茫然四顾,打完了?
“死了十几个神通,这些疯子!”临河真君捂着胸前伤口,心有余悸,他差一点就被将进酒捅穿心了。
“不怕他们,我们人数众多,谅他们也杀不完。”一位帮派掌门试探问,“临河道友,景耀什么时候派遣天君过来?”
“什么天君?”临河真君心起警惕,“北境是大家的,我们都要尽全力守护它,然咱公子那边,哪里来的天君。”
“这就不用打了,昼族现在只出来真君,要是那天君下场,我们这几个领头的必死无疑。”
“天君不能参与低位战役,我看昼族不会违反这个习俗。”
“难说,盟主给拿个主意,我这边只是占了个小地,可比不上齐二公子圈住的地盘。”
临河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这是在威胁他,也是在威胁他后面的公子!
“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整,难保昼族不会再进攻!”他岔开一句,闭目疗养,不再开口了。
那厢,昼族军队一回来,医师们迅速围上,另有一套泡药浴打坐的方式快速恢复巅峰战力,仅一个时辰,二十几万兵将又生龙活虎了。
硕狱看了下伤亡,尚在接受范围内,便道,“准备一下,再次出城!”
“遵命!”
传令官一下去,硕狱就对身旁的真君们笑笑,戾气横生,“虽不齿于对弱者动手,但战场上,没有强弱之分,只有敌我,诸位请尽全力!”
他将昼族当做第二个故乡,昼族一再失去疆土时,宛如让他重温了一次故乡失陷的痛苦,这个仇,今次一定要报回来。
余笙巫非鱼何尝不是,尤其是余笙,她一次次做下退让决定时,受到的内外压力是最大的,这次终于有人替她选择了是战是撤,帮她承担了所有结果,她只需竭力完成这个过程,也算是泄一泄多年积累的压力。
将进酒是刚来的,某些情绪不能感同身受,但作为一名将军,他深谙战场的明暗规则,自然不会排斥接下来的战术。
进攻的号角二次吹响,昼族兵马再度倾城而出,距离上次进攻,不过一个时辰三刻。
百万联军从休养中惊坐起,匆忙出营御敌,临河照老计划,纠结神通围攻昼族各个真君。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硕狱余笙巫非鱼将进酒等人竟然频频失手!
一锤子擦过一真君,轰然砸死一片兵将。
一星河错开一真君,卷走数百脱凡。
一片蛊虫飞过一真君,覆上后面的修士们。
一枪横扫,真君躲开了,五十丈气流却葬送了大批性命。
临河毕竟跟着齐桓打过仗,有战场经验,最先看出了问题,眼皮猛跳,他们在对低阶修士下手!
“卑鄙,冲我们来,对付这些兵将是什么本事!”他已经预感兵将们会崩乱了,干脆再为昼族吸引点仇恨,给众人的怒焰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