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也没有错漏。
齐桓虞徐来金池侯二十一部落:你是不是忘了边界上我们还在对峙?
虞徐来早就找个借口,说林有成林真君被要事绊住了,来不了,没有真君援助,与昼族的对峙定会不了了之,可他们没有“了”的台阶,这请帖倒是成了他们的突破口。
虞徐来大大方方赴宴了,齐桓金池侯二十一部落皆派人前往。
这天,被命名为慎行峰的望君山主峰,宾客齐聚,于茫茫雪色中添了一分热闹。
虞徐来递了贺礼,被昼族子弟引到待宴厅,环视一圈,见到的都是湛长风的界外友方,眉头一跳,深感来了鸿门宴。
“花道友。”虞徐来走到花间辞面前,“恭喜贵方添喜事,不过有些东西,还望花道友掌握分寸。”
花间辞笑意恰到好处,优雅清贵,“虞道友既然来了,安心吃席便可,不要再提前程往事扰了兴致。”
她曾是东临的谋士,知晓东临诸多隐秘,即使她遵师命只为东临出谋划策十二年,可到了期限,东临哪肯让她离开,后来约定,她要是能在东临的追杀中活下来,东临就彻底跟她了断关系,同时她不能将东临的事泄露出去。
当时她一个孤身的脱凡修士,做到了活着,也做到了不去怨愤东临,可不代表她愿意随时随地去回忆那些不愉快,虞徐来这旧事重提的警告,当真坏心情。
“呵,我不是怕道友忘了嘛。”同朝共事多年,他还是比较信任她的品格的,相信她不会随意将东临的机密告知昼族,然有时候,心中依旧会存着担忧,尤其湛长风已称侯,某种程度上是东临王朝的竞争者了。
虞徐来余光一瞥,捉到一片衣角,一人的身影踏出转角,她着以广袖白袍,束发扣玉冠,身上隐隐有种气度,沉静却又昭然明朗,透过她似乎能看到日月山河的瞬息万变和天地万物的永恒,再一瞧,又似风流文雅的闲云野鹤,一天一地,极远与极近,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多少平易近人,仿佛天地间最为昭朗的存在。
就算被她视为尘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虞徐来心头此念一冒出,自己就被惊着了,她的眼太过温和与深邃,好像藏着一个宇宙,谁能再去计较在她眼中自己是渺小还是高大?
“恭喜道友封侯!”
“恭喜!”
湛长风一一还礼,到虞徐来时,笑言,“早闻虞先生大名,望虞先生尽兴而归。”
虞徐来连忙道,“凛爻侯客气了,恭喜恭喜。”
宴会开始前,缘觉和柳拂衣联袂而来,递上了贺礼,湛长风特意为他们留了素斋,让他们入座。
宴会结束,客人尽去,留外界道友和昼族自己这一方人重新开宴饮酒。
将进酒直呼刚刚喝得不过瘾,一脸大气地掏出了自己收藏的猴儿酒,一闻那醉人的酒味,顾翰星尹正平他们的脸色全绿了,咋呼道,“你想干什么,上次喝了你这鬼东西,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就说你们一个个有眼无珠,享不了好东西,这可是万年猴儿酒,万年!喝一杯都够你们提升五年道行了,你们还想咋地!”将进酒闯荡了各界后,一会儿换一种口音,大爷似地一挥手,“今天不给你们多喝,就一人一杯,图个喜庆!”
湛长风道,“屋里太闷了,换个地方继续喝吧,时辰正好,可以观经论道,醉了渴了,有茶水伺候。”
余笙听到茶水就感觉不太妙,果不其然,她将众人都拉到了山顶
忽略一些不重要的事,一群层次相差无几的修士,谈得很愉快,他们谈了风月和修行,也谈时局,不过随性而至,求个畅快。
谈风月的时候,诗词雅兴正好,人间风月信手拈来。
谈修行的时候,心得感悟具备,互通有无两相辩证。
谈时局的时候,上下九万年论,济济浮世分合有序。
有时候各持己见,陷入僵局,便喝一轮,谁醉了谁闭嘴。
结果这一论,论了七天七夜,不少人境界颇受触动,一两个还直接顿悟了。
聚会结束,在山海界待了近一年的修士们陆续告辞离开,顾翰星大笑着留了句今后再会就化焰走了,缘觉意外与柳拂衣投缘,邀柳拂衣去了大觉寺,将进酒和他的兄弟们打算在山海界逗留一番,探探险地。
短暂的热闹后,望君山重归安静。
湛长风拆了贺礼,让敛微帮忙入库,她个人什么都不缺,但昼族什么都缺,将进酒那帮人好像看了点什么,送的都是灵石和实用的物资。
敛微感叹,“你们也就苍莽斗法中有过交集,怎会有如此深的情谊。”
她边说着,边从一个礼盒里拿出一只面上光滑无纹的方块给湛长风,这小玩意儿左看右看都是一六面相等的实心木头,普通得让人奇怪,她都快以为这是两人间什么特殊意义的信物了,“五木送的,你看看。”
却见湛长风赏玩着实心木头,口中问道,“君子之交淡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