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匆忙折身确认以前在禁地玩耍时,翻译过的一篇石碑文:一万年了,祭司一脉终于找到我们了,我们的族人已经准备好了。
神朝在此时确立,我们终将扛起神道的重任。
妖庭和天庭联手,神道的信仰越来越少了
拒绝秩序的生灵终会得到重罚,尔等会受到应有的苦果
神王要我们丢掉身份,苟延残喘,自己却死了,我们会遵从王的命令,弃去姓与名,弃去自己的文字和语言,世世代代庸碌,但我们终归会回来的,我们的后代,会重新举起血与火的旗帜。
为什么他们还在打压我们,连修炼也不允许吗?
他们想彻底抹灭神朝的气运,要我们消失在时光长河中。
这是最悲痛的事实,我族唯一仅存的贤者预言,乾坤各界覆灭之时,神朝将永远消亡,十万年了,我族将再次为皇,做最后的抗争。哪怕是凡人的皇。
灵魂抽离之感袭来,湛长风极力抵抗,看清最后一行内容后代们若能看懂上面的文字,请谨记:殷是我们的血,契是我们的誓约。
强烈的晕眩过后,湛长风醒了过来,稍稍调整了下灵魂和肉身的不适,仰头看见自己处于一个霞光万千的迷蒙空间中,旁边悬浮着一道道参赛者的身影。
她走向唯一的光口,透过它可以看见无垢宫。
湛长风踏出光口那一瞬,一股力量将她裹挟住了,瞬息空间变换,出现在万仞山巅上。
道骨仙风的羽衣老者临渊而立,法相庄严,抬手抚过长须,那双玄妙的眼睛似乎可以洞察因果人心,“你可有怨?”
湛长风摘下覆眼的布条,取下面具,“为什么是我?”
长须老道看透她的双眼,那里面全然通透理智,欣然大笑,“善,你已经太上了,可以与你论道了。”
太上者,至高至上,大公无私也,太上忘情,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有情似无情,不再为情困扰。
她的两次无能为力都源于易长生,都受到了摆布,所有愤怒和不甘都来自这些强到她无法窥视的大能,一度以为命运已定,失去扭转的机会,仿若困兽,甚至自暴自弃到产生了结此生,早归地狱的想法。
她无法改变事实,只能解脱自己,磨掉这些影响到她的情绪,补全道心。红尘一行,她的负面情绪没有被磨掉,却成就了另一种升华,让她炼就了一颗直面困境不被外物侵扰的道心。
那些情绪已经远去了,她也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长须老道,而不是时刻想着反抗对方,连这句“为什么是我”,也仅仅是单纯的询问。
长须老道亦欣慰,他不会和一个带有私人情绪的道者讲话,因为这样的人已经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不会客观地去看待一件事。
他曾教授她剑术道经,知道她的格局和能力,也深知她在某方面的霸道,她是不会允许有人欺瞒她威胁她的。
这样的她是不适合去谈论事情的,但现在的她却可以。
“你本是人道气运化生的圣灵,在我座下修行,道号无为,万年前执掌不朽天子剑,成为玄天天域的迦楼帝君。”长须老道注视着她,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后在渊明帝君的设计下,于红尘中,产生了情根。”
湛长风终于撩了下眼皮,“第一第二帝君之战的起因那么一言难尽?爱恨纠缠?”
长须老道也不在意她是不是承认自己前世的身份,笑中带着古怪和惋惜,“渊明帝君本意可能是想迦楼帝君失道,甚至以自己为饵,要与迦楼帝君产生因果,只是,中间哪里出了差池,迦楼帝君确实有了情根,也确实爱上了,爱的不是渊明,而是陪其历劫的天子剑,是权势,从此,心性大变,一心征战,想要统治九天。”
“帝君的战争牵涉的因果极大,普通大能是承受不住的,唯有被天运帝运庇护的修者才能参与其中,此事因渊明而起,各圣地便要渊明去解决,二帝之战持续了千年,殃及玄天无数世界,最终以迦楼帝君身死元神转世,渊明帝君成魔被镇压为结局。”
“小黎界下镇压的是渊明帝君?那为何任人破解封印。”
“凡事有因必有果,渊明当年成魔时抢了沉恨魔渊的一道道统传承,他最后是生是死,只能由沉恨魔渊做出决断,其余圣地仅有罚他被镇压三千年之权。”
“那羲阳遮天二尊为镇压渊明帝君,覆灭小黎界一界生灵的罪业如何算?”
长须老道阖眼道,“小黎界是渊明的出生地,气运与其相连,此界气运不灭,渊明随时都有可能逃出来,另那时渊明的魔气侵染了小黎界的生灵,使一界都开始邪魔化,二尊这才选择了覆灭。”
“至于为什么是这二者出手,盖因羲阳是渊明帝君的后代弟子,遮天是迦楼帝君的后代弟子,不是谁都愿意承担覆灭一界的因果,所以只能由他们出手,算是代师受罚,后来他们立下六院和云水台,以送道缘赎因果。”
“如此,期限到,渊明帝君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