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果然送来了饭菜,除了些素菜,其他都是海鲜,章叔坐下来,一副要陪着她吃完的架势,湛长风便象征性吃了几口,又问起船只的事。
章叔瞥了瞥饭菜,笑着道,“管理工事的是凌长老,你想要船只就找他谈去吧。”
凌长老是个暴躁的老头,在一个四面透风堆满了各种材料的棚子里。
“你特么笨死了,连笔,连笔知道吗,你特么要是再废老子一张空白符,老子就废了你!”
连吃了几个脑瓜崩的少年低头唯唯诺诺,趁着凌长老转头,立马做了个鬼脸。
他余光看见章叔,扔了笔就要飞奔过来,脸上喜悦兴奋的表情亮瞎人眼,好似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情郎私奔。
然后就被凌长老拎着后领甩了回去。
章叔笑得像个老好人,“长老,过得还顺吧。”
“顺个屁,这就是你们说的有天赋的人吗,简直就是个什么也学不会的蠢蛋!”
章叔好脾气地附和着,“您费心了,也只有您这样的大师,才能将蠢蛋调教成材。”
“别给我说没用的,你来干啥!”
章叔朝湛长风摆摆手,“你自己说吧。”
然后他笑着向凌长老告辞离开,顺便嘱咐少年,“梁雨,好好听话。”
凌长老拖着他那青黑的大眼袋就对着她,“你瞅啥!”
“我需要一艘船。”
“关我屁事,别特么烦我。”凌长老转身就走了,自己干自己的事,全然不理人。
按理说这种态度是个人都该出点反应,尴尬或者气愤。
但是少年探头一瞧,便见那身姿挺拔颀长的青衫年轻人负手而立,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清绝出尘,不染世垢。
这一点不礼貌,在她眼里好像尘埃般不值得计较。
看着这个性格也极好的人,少年人莫名有点谦卑。他一缩头,正好她也侧首“望”过来,虽她眼上覆着布条,少年人却感觉糗大了,自己的狼狈被这个人看了去。不觉恼羞成怒,反倒害羞后悔。
他觉得把这样神玉似的人干晾在那儿不好,瞧着凌长老又沉浸在自己那符里,便快速对湛长风说道,“我们的船只是不会卖的,你快些走吧。”
又瞄了眼凌长老,急急道,“见到章叔,就让他快把我从这个老头手里救出去,我宁愿修炼也不要学制符。”
“怎么不卖呢?”
“这是我们用来对付海盗的,怎么会卖。”
湛长风,“那你们掌管工事的人是谁?”
“当然是族长。”少年感觉自己说得有点多了,毕竟她是外人,不过还是提醒道,“你要离开的话,就自己去做艘船吧,但是别往西边去,那是骷髅岛海盗的地盘。”
骷髅岛海盗?
杨解城老城主啸沧海就是被骷髅岛大当家杀的,早闻骷髅岛位置隐秘,上面的海盗神出鬼没,原来是在这一片海域。
她客气地向少年道谢,却也不离开,看着凌长老周边桌案上地上的制符材料和散乱的符纸。
从看到这个凌长老起,她就知道章叔是在诓她。
凌长老这个人,只凭这副一心扑在符混不理事的态度,就不可能是管理工事的人,就算是,也是给他的一个好听点的荣誉头衔。
看来这章叔不杀她,却是要她自生自灭啊。
要么杀,要么放,像现在这样不理不睬地放任在自己营地里算什么?
这人处理意外状况的手段当真是下乘。
左右她也没地方去,就看着凌长老在那儿制符,略有惊喜。
适才章叔喊他大师,一般拍马屁,喊个会制符的人大师也不为过,现在一看,这个凌长老,倒真的可以称上“师”,离大师却是还有距离。
至于为什么惊喜?
因为她忍不住想把人收为己用了,这样只爱研究符的符师多让人省心。
且听他的口音也不是本土人,应该是客卿长老,挖走的可能性较大。
不过,白部落是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止是她想挖人,还是他们在她的菜里放净谷草。
还是年份大效力强的净谷草。
净谷草对修士来说,是一种补品,强筋活血之用。
看他们的态度,总不是什么奢侈豪华的待客之道。
之后几日,除了睡觉,她就一直看着凌长老制符,章叔偶尔会叫住她几次,“怎么样,凌长老怎么说?”
“还未理过我。”
“这也没办法,你只能求着他。”
湛长风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这天,凌长老往一柄剑上加持符,一举成功之后,心情颇好,破天荒地对着湛长风道,“你看我这柄剑怎么样?”
湛长风道,“不如何,只是普通的凡兵。”
凌长老冷哼一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