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了如何,不战如何?”那年轻管事将符令交到她手上,一副“不管了,随你们”的架势,似乎对这种争夺习以为常。
“笑话。”韩兴言不知道她打个架为什么还要绕圈子,“你可是怕了,怕了就将符令交出来,免得受皮肉苦!”
“怎的了?”一人从门外进来,扫过一众人看见湛长风,眼睛发亮,大步走来,“来跟我一战!”
“”韩兴言见到这半路杀出来的修士,横生戾气,“你凑什么热闹,我还站在这里!”
“韩蛮子,欠揍是不是,你要诚心挡大爷的道,我们就去擂台斗,谁输了谁跪下叫一声爷爷。”
“踏马的是你挡我道,一脸麻子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今天就先剐了你。”韩兴言瞪着湛长风,“你给我等着,我收拾完他再来找你!别想逃!”
冯承德满脸横肉,星星点点的麻子更衬出他的凶恶,撸起袖子就抄出一把门板宽的大刀,锋芒凛凛,逼得周遭人哗啦后退。
兴奋的愈加兴奋,畏惧的愈加畏惧。
“呵,那就先去杀一场!”
两人气势汹汹地夺门出去,引得一批人跟随观战。
还有一些人相互使着眼色,堵在通向二楼的门口,明摆着不想让湛长风趁机上去。
这地方的斗争相当有丛林味道。
湛长风收了符令,翻起一楼的书籍来,山海界的本土文字她是不认识的,只能找用灵语记录的资料。
灵语可以叫人听懂各种基本语言,用灵语书写的内容也能让每个人都认识,在外行走,必得有一门灵语傍身。
湛长风有目的地寻找有关山海界风土人情奇闻轶事以及附近几个星界的内容,遇到讲解剑法阵法的手札也会拿着看。
她通过清鉴魂印阅读,总比自己双眼看要慢了几分,这眼睛上的反噬虽有渐缓的趋势,但也不会立马好起来,急不得。
关注着她的兵卒们只觉这人实在是胆大,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在这里看书,而且你那叫看吗,砖头厚的一本,哗哗就翻完了,记住了吗!看懂了吗!理解了吗!
“哼,不过是掩饰慌张的伎俩。”堵在楼口的几人私下传音唏嘘,讥讽中又带着眼热,可惜她手上的符令轮不到他们争夺。
湛长风在一楼看了半宿,合上手头的一本书,放回架子上,走向二楼。
堵路的几人打了个激灵,纷纷放下手中书,立起身来跟她对峙,将自己的修为威压释放得淋漓尽致,筑基小成大成巅峰俱有!
功法阁内不准私斗,不准喧哗,守阁人还在那里呢。他们拦在这边,谅她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她若要强行动手,哼,正好推她出去打一场,夺了她的符令。
“站住!”中间一人见她视若无人走来,没有停下的意思,手扣着腰上的利刃铁柄,露出半截寒光,踏出一步,试图威慑住她。
行走间袖袍浮动,湛长风屈指弹出一道气劲将他的利刃铿锵撞入鞘,柄与鞘的震音如雷声般在诸人耳边炸响,脑袋空空!
等他们回过神来,湛长风已经进入二楼了。
“这”几人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惧,吞了吞口水,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几息的心神失守,足够他们死好几回了!
“那新来的在何处,快叫她出来跟爷爷一战!”
一楼诸兵卒听到传音,望向门外,只见冯承德浑身浴血,目光亮得惊人,大刀上的凹槽已经吸饱了鲜血。
楼口堵路的几人恍若无事般散去,压根就没想提醒他。他们拦路不是为了帮冯承德韩兴言拖住湛长风,只是想看到这令人厌恶的特权者被弄废,现在察觉到她的实力,立马选择明哲保身。
卧躺修炼的守阁人也仅是睁开一只眼睛,望了眼二楼,又闭上。
二楼都是功法战技,不乏能修炼到筑基大圆满的上品功法,但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战技,还有少数炼丹炼器方面的修习之法。
这些功法都被施展了禁制,仅能看到小半内容,只有选了它,到管事那边解禁才能看全部。
三两正在选择功法的兵卒看见没有穿武服的湛长风,眼神闪烁,想出手又不能在这里出手,只能按下蠢蠢欲动的心思,心想着等人出了功法阁再瞧瞧情况。
湛长风在二楼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又上了三楼,数道目光立时盯了上来,有戒备,但没有兵卒们的贪婪讥诮。
这边四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应该就是被误以为走后门进来的外聘者。
“你是哪来的,怎没见过?”有名清丽的黄衣女子问道。
她话语含糊,然懂的人一下就能听明白,她是问湛长风以前在哪个职位做事,是仓息侯的幕僚还是兵将。
湛长风是来历练的,某个角度来说,确实走的后门,要是将话说明白,恐怕杨解仓息两边修士都不待见她,她就道,“我是跟王恒校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