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喝了口水,道,“我记得前几桩案子中,尸体是在自家屋中被发现的,现场门窗紧闭,痕迹被清除,若是那狼王,会多余干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两人反问,那狼王也许已经成妖,有点性子不奇怪。
巧合的被害人遭啃食的血肉现场的狼毛诡异的狼王,不可能,但唯有这个推测能将这件事合理化。
见他们如此肯定,湛长风也没什么可说,拿起剑走了,“我是不会参与的,最后给你们一个提醒,杀灰狼的是萧邵白。”
“什么意思,要遭重点报复的是萧邵白吗?”
冷易安皱了皱眉,“你觉得她如何?”
冷于姿体悟到自家哥哥话里的意思,细细回想湛长风说的话,忽觉哪里有点奇怪,就好像就好像她知道是谁干的。
“这可能吗?”
冷易安摇摇头,“不知道。”
“但现在至少有一点是行不通了。”这次预定的陷阱行动参与人数极多,除了他们几个相关者还有自家的先天高手和民兵团的一些成员。
郑白和一些人坚信湛长风有问题,必须让她到场,更提出让她当诱饵。
而兄妹俩也认为湛长风在场比较好,所以这次过来想提前打个招呼。
“这人恐怕不会配合。”
“民兵团的人可不在意她愿不愿意。”
冷于姿听哥哥这么说,不由叹了口气,杀头狼怎么冒出这么多事。
“要我说”她往树干上靠去,忽然树干摇晃,轰隆一声,三人合抱不过的参天大树已然倒下,压坏了一片草木。
两人看着裸露的平整切口面面相觑。
冷于姿幽幽道,“我猜,民兵团要折了,如果她拼命的话。”
青白山祠堂
青白山祠堂烛光森森,映着先烈的灵位画像,中间放置着一座大鼎。
青袍老者肃穆地执香而拜,他身后的两人亦拜。
这两人俱为中年,一着藏青长衫,文质彬彬,一着白色细麻布衣,神情冷漠。
此三人,就是青白山村长范之里,社学院长阳明先生,守祠人午远,他们身后还躬身站着总教头林武民兵团头领浯河。
插了香,范之里一挥袖子,“诸君,请坐。”
一众人在满屋的灵位画像间坐下,浯河有点不安,除非有什么关乎村庄存亡的重大事情,否则是不会在祠堂讨论事情的。
浯河观众人颜色,暗道恐怕只有他和林武对将要的讨论的事存有疑惑了。
这时没人提出疑问,只等着范之里开口主持议程。
范之里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沉声道,“此次议事关于近一月内我村发生的食人事件,此事件的严重程度超乎想象,别人可以不知道真相,但我想,作为青白山顶梁柱的各位,绝不能糊里糊涂。”
林武和浯河对视了一眼,这事是由浯河在查,但是没有任何进展,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但听范之里的话,莫不是找到了他没发现的证据?
林武是作为武力统帅存在的,对这事一知半解,此时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便抱拳道,“请详解。”
气氛一阵沉默,范之里自顾自捏着胡须,阳明先生闭目养神,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衣袍摩挲,午远站了起来,他转身往祠堂里间走去,阴影遮了他的身。
过了会儿,他回来了,手上捧着一段白骨,瞧着应该是股骨。
“诸位都知道,七位死者的尸骨都是我验的。”午远将骨头置于案上,“但有一点,我并未公布。”
“起先几具尸骨血肉啃尽,只余骨上浅淡的咬痕,我虽不能确定是何种野兽所为,但心有疑虑,那就是这些咬痕太平整,只是太浅太模糊,不能肯定。”
“直到最近的案子。”午远瞥了眼林武,“该生在聚义堂后园遇害,幸林教头及时赶到,保留了一部分尸身。”
死的那人是林武的一个学生,那日他恰好去看望他。林武沉沉叹了口气,可惜晚了。
午远继续道,“检查这部分尸身后,我可以肯定,吞噬他们血肉的,不是野兽,是人。”
他冷漠的声音配着祠堂的阴冷,让人一哆嗦。浯河林武的神情几经变化,惊骇非常。
“你说什么!”浯河身体前倾探向午远,弄得案几拖曳作响,他顾不得自己的失态,大声道,“你再说一遍,你特么告诉老子是人吃人!”
午远沉默不语,范之里压了压手,“安静。”
他仿佛苍老了几岁,声低哑得像是这间不见阳光的祠堂。
“这太过惊世骇俗了,所以午远在我的授命下,谎称找到了狼毛,暂且将凶手的帽子推给狼群报复。”
这几个大老爷们不由反胃,人吃人呐!
生吃,将整具身体吃干净,肠啊脑啊毛发啊,可一点也没剩!
战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