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去请四小姐和她那位朋友过来?”侍卫低声道。
岳昆瞧了眼和岳阑珊说笑的少年,摇摇头,“这样反而不美了。”
他还没老糊涂,君子院弟子的身份代表一种潜力,当做一条长期发展的线倒是极好的,却不能助他解决当下困境。
锣铛铛响,擂台上盘膝调息的铁盾站了起来,目光盯向岳昆这方。
裁判喊道,“第四次擂台即将开始,请挑战者上台!”
岳昆望了望校场出口,连个人影都没有。老二在搞什么?!
玉珏是李瑁差人送来的,说是有事可前往那个地方求援。岳昆也是看出了玉珏背后代表的价值才选择上李瑁这条船。否则帝都离煌州那么远,要他冒着覆灭的危险在易裳眼皮子底下称王,不是找死吗?
裁判催促了几声,岳昆指了个后天大成上去,“尽量拖,别和他正面杠。”
岳烈道,“要不要让埋伏在猎场的先天过来?”
“不行!”第一第二场比斗都是为了削弱赤血军的实力,等他们进入第三场早就设好陷阱的田猎,才能快准狠地将其一网打尽。
但他认真预估了赤血军的力量,却没算到他们还有数个先天,以至于到现在,他们都没被消耗多少。
若是没有这几个先天,一切就都好办了。
岳烈现在的境地实在不尴不尬,难道要他规矩地弄完军演,然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欢迎赤血军入主?
哪能甘心!
岳烈摸出一封信,“大伯你替我办件事。”
虽然岳老二已经去联系了,但如此时辰都没回来,恐怕出了什么岔子,他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岳老二身上,只得遣岳烈跑一趟。
这封信不是玉珏这样的信物,却是他和李瑁的亲笔往来,那人看到应当会有所反应。
后天和先天差着一个境界,再如何躲,都不能次次好运地逃过先天的攻击。
且这后天躲得太狼狈了,场外之人全都唏嘘不已,连大别军里的士兵都想丢臭鸡蛋了。
正面杠啊,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尊严!
“肃静!”岳昆刚朝大别军喝完,那后天就灰头土脸地滚下来台。
三千赤血军长枪顿地,气势恢宏,“赤血英魂,佑我袍泽,寸土必争,保我山河,横刀立马请君侧,万古烽火我先开!”
铁盾在军人们的高喝声中,热血涌上心头,“对面的儿郎,可还记得你们手中举着谁的旌旗!承的是谁的番号!守卫的又是何方家国!”
殷朝的军队,除了诸侯私军外,大部分都是常备军,将领是流动的,所以荣誉在整个军队,在承载的番号。
但是此时,大别军沉默且混乱,少有的几声响应在纷杂声中低弱下来。
零贰脸色冷硬,“别,从冎从刀,别觡伸钩,剔敌血肉,而今却连自己番号的宗旨也喊不出来,当废。”
岳昆还不想在这时撕破脸皮,怒不可遏地吼道,“干什么吃的,喊回去!”
稀稀拉拉地声音响起,重来了几遍,才统一成完整的口号。教对面的赤血军鄙薄不已。
观礼台上的何云天轻佻地点评道,“一方瞎吼,一方气弱,都是些什么玩意。”
岳阑珊不服气,“云天哥哥,虽然你可能见过大场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这样说爹爹的军队。”
少女嗔中带娇,颜色喜人,何云天连连讨饶,“我口不择言,还请岳小姐原谅。”
“下不为例。”岳阑珊故意板起脸应声,下一秒破功和何云天一起笑起来。
歇了会儿,岳阑珊忧愁道,“这些外来人如此厉害,爹爹恐怕要输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重头再来。”何云天安慰道。
“云天哥哥你有所不知,如今神州大乱,诸侯并起,四处兵戈,唯有煌州在爹爹的镇守下安定如初,但现在那帝姬却要来抢夺煌州的兵权,着实让人心寒。”
何云天心里觉得好笑,这煌州原不就是殷朝的吗,你父亲只是个被任命的将官,还真当军队是自己家的了。
什么寒心,分明是野心。
他脑筋一转,煌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如果他何家能在煌州站稳脚跟,待他日遇水成龙一提拔,说不得就是神州大地上的豪强,也算是他对生养家族的馈赠。
不过现在岳昆和帝姬相争,非出头的好时机。但
岳昆不像是猪脑子,此时近乎明目张胆抗拒殷朝来使,定是有后手在,也许他能捡个漏。
“阑珊妹妹说得极对,黎民颠沛,皆殷之过,易家实非良主。”
岳阑珊心道,男子最迷人的样子莫过于指点江山,此话当真没错,“云天哥哥果然见识卓绝,叫小妹敬佩。”
两人闲话下来,擂台上已经比过三场,大别军输了又输。
还剩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