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里？”
凯文的声音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一般，琪亚娜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冷汗也随即打湿了她的衣襟。
凯文的目光深邃，仿佛能唤醒铭刻在人类基因最深处的恐惧，那是捕食者面对猎物的眼神。
“你是......来杀我的？”
琪亚娜开口，直视着那一双深邃的眼眸。
“琪亚娜.卡斯兰娜，我是世界蛇的尊主，凯文.卡斯兰娜。
我邀请你加入世界蛇，为人类而战的律者，你有那个资格。”
“我拒绝!”
回答凯文的是无比坚定的语气，但凯文并没有任何被拒绝后的恼怒，依旧平静地说道。
“我在量子之海观测了人类千年，他们依旧是那么软弱，无论是天命还是逆熵，都对崩坏一无所知，在崩坏面前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无论你相信与否，唯有世界蛇，唯有圣痕计划在可以拯救人类！
我最后询问你一次，加入世界蛇，还是就此死去。”
凯文下达了最后通牒，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那不变的回答。
“我拒绝！”
“是吗？很遗憾......"
琪亚娜只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烈焰向胸口袭来，随后刺入了少女的胸膛。
但，天空中突然出现了红色的羽毛，仔细看去，其中夹杂着几根黑色的羽毛，在场只有凯文注意到了这微小的怪异。
不过很快，凯文又将目光投向眼前出现的逐渐凝实的身影。
赤鸢仙人形态的符华挡在了他的面前。
“啊......啊......
班长......”
琪亚娜看向那道红色的身影，曾几何时，苏羽也是这样挡在她的面前，现在又是符华这么做了......
“琪亚娜，快走，不要回头。”
符华神色凝重地望向凯文，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抵挡他。
“什么......”
“我本想再多陪你一段路，但现在该告别了。”
“班长，不......”
琪亚娜还想多做挽留，但符华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决意。
“我会为你争取时间，现在，离开这里！”
“......”
“在这里死去，你想改变世界的承诺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做你该做的事情，这是你的责任。”
“班长......我明白了......对不起......”
琪亚娜还是离开了，她用尽全身的崩坏能使用了权能，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根黑色的羽毛悄悄附在了她的身上。
凯文并未打扰两人的谈话，哪怕琪亚娜在他眼前离去，他也并未阻止。
刚才他对琪亚娜出手，苏羽便阻止了他，凯文第一次对这位老朋友的真实目的产生了怀疑，他真的想要完成圣痕吗？还是说，他有其他的目的。
凯文深吸一口气，看向符华。
“华，你变了。”
“或许吧......”
两人身处的环境发生了改变，湖天相接的地方，平静的湖面上，两人相对而立，湖水倒映出天空的白云，也倒映出两人曾经的模样。
“羽渡尘......你知道，它干扰不了我的感官。”
符华踏前一步凝立如山，缓缓伸手，掌心向上。
那个瞬间，凯文的眼中闪现过一丝怀念。
浮生一刻，太极图案缓缓出现在符华的身后，五千年的守望，她未曾忘记的，便是守护。
守护神州，守护苍生，这便是她千年来坚守的信条。
凯文闭上了眼睛，这场战斗本就毫无意义。
“华，你需要休息了......”
............
只是一瞬，羽渡尘幻境中的战斗便已经落下帷幕......
凯文甚至没有出手，仅仅只是抵挡符华那一记攻击而已，正如凯文所说，符华已经需要休息了。
“华...你最后的那一招确实很强，但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持。
我们本可以共同见证人类战胜崩坏的那一天。
......
你已经付出了太多，你需要休息。往后的事情你不用再管，我会完成我们的使命。”
凯文伸手触碰符华虚实明灭的身躯，再次摊开手时，他的掌心已多了一片若有似无的羽毛。
梦幻溃散，泡影消弭，眼前的景色改天换地，他再次回到了沙尘纷飞的废墟之中。
“尊主，您终于有回应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胡狼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但并无担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