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倾扶着沐南汐,跟着丫鬟一起去了后院。 “郡主,您没事吧?”莲倾故作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沐南汐。 沐南汐摆摆手:“莲倾,给我沏杯茶来。” “是。”莲倾转身要去沏茶,旁边小丫头立刻道,“姑娘歇着吧,奴婢去就好。” 莲倾微微颔首,对小丫头的懂事很是满意。 等小丫头下去沏茶了,她又捧了蜜饯盒子上前:“郡主,不如我伺候你先吃颗蜜饯吧。” “好啊。”沐南汐微微睁眼。 莲倾从盒子里拿出一颗蜜饯,喂到她嘴边。 沐南汐看着她,张开嘴。 莲倾得动作却突然顿住,指尖发紧。 “怎么了?”沐南汐微笑着望向她。 莲倾故作卑微而微微弯着的脊背一点点绷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见她不装了,沐南汐缓缓坐起身,百无聊赖般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归元镯:“发现什么?是发现你悄悄给林君止下蛊,还是你在蜜饯里下毒,又或者是你堂堂南巫圣女假装卖身葬父的孤苦女子?”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莲倾眯了眯眼。 她也是方才,才发现自己早就露出的许多破绽。 比如她一个卖身葬父出身卑微孤苦无依的女子,却在堂堂郡主面前一口一个我。 比如沐南汐脸色看着是不太好,但她呼吸却很平稳,半点不似中毒之人。 想通这些,她也只是冷冷一笑:“不过,就算你什么都知道,你们如今也只是瓮中之鳖而已!” “是吗?”沐南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真的那么确定,瓮中的那只鳖是我们吗?” 莲倾一愣,虽然反应过来什么,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 “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妄动你的灵力比较好,”沐南汐笑眯眯的,“要不然筋脉逆行,爆体而死,可不关我的事。” 莲倾一颗心惊疑不定,眸子死死盯着沐南汐,脑子里飞快回想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着的道。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着的我的道?” 莲倾眯了眯眼,这小丫头好厉害的心智,竟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沐南汐换了个姿势:“你这两日与我同进同出,你能对我下蛊,我自然也能在你身上下禁咒。” 莲倾大惊:“你对我下了禁咒?!” “你可是南巫的圣女,至关重要。大越目前不想与南巫开战,自然不能要你的命。但你一身毒术出神入化,我总要防着点。给你下禁咒,就是最好的选择。”沐南汐道,“不过你放心,这禁咒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让你无法动用灵力而已。” 莲倾皱眉不信:“你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还能对我下咒?” “我只是受了伤,又不是死了,一个咒术而已,还难不倒我。”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下个禁咒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事实上,也的确只是抬抬手的事。 因为她根本就没受伤! 莲倾也反应过来:“你、你根本就没受伤?!” 外面接二连三的传来惨叫,莲倾转身就往外走。 推开门,就见之前去泡茶的小丫头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唯一还能站着的,就只剩吴老爷、管家和几个小厮。 不过他们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 “怎么会这样?”莲倾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就算你们早有防备,他们有蛊毒防身,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你们、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火凤手执长鞭:“那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们家郡主了!” 莲倾:“……” 这个小丫头,她到底又做了什么! 火凤也不怕她知道,反正一切已尽在他们掌握了。 莲倾看着他们每个人身上护身的玉符,还有乾坤袋里大把的符篆,整个人都要疯了。 “圣女,他们早知道我们设了陷阱,茶水点心一律没碰。您离开后,他们就突然发难,各种符篆不要钱一样砸过来,属下们、属下们实在是招架不住!”吴老爷满脸是血。 管家声嘶力竭:“圣女,还请圣女释放金蚕蛊!” 莲倾瞳孔颤了颤:“可是,金蚕蛊……” “圣女,如今只能靠金蚕蛊了!” 莲倾沉默了。 金蚕蛊敌我不分,一旦唤醒释放,会将方圆一里内的活物啃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