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心里已经有了底,便不再询问。
随后,又问了三姑关于那人的样貌特征,这才起身,吩咐小梅:“将她带去我娘那里,让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娘,至于如何处置她,就听我娘的吩咐便是。”
小梅想着苏氏那软绵的性子,有些迟疑地劝了一句:“老太太性子软,等会儿这人一哭一求,老太太定然要放了她。”
“无所谓,放便放了吧,反正,哼!”秦荽笑了笑,转身离去:“她的罪,她儿子已经帮她受了。”
“我儿呢?我儿呢?”三姑凄厉喊叫起来,却听秦荽说了句:“你儿子明儿便能回家。”
三姑听了此话,颓然坐在地上,心里松了松,可一想到要见苏氏又为难起来。
重遇后的苏氏对她是真心好,将自己新做的衣裳和一些布料都给了她,因为钱狗儿定亲,苏氏还送了一对银手镯当贺礼,可以说比三姑的娘家人都好多了。
苏氏刚选完布料,正在和桑婶喝茶讨论做什么样式好些,就看见小梅进来,身后还跟着额头有些发青,浑身颤抖的三姑。
“小梅,怎么了?”桑婶率先问了句。
小梅对着苏氏福了福身,又侧身让开,指着羞愧难当的三姑说了来意。
苏氏虽然也有些猜测三姑故意引她去老尼姑那里,可真正听了三姑的哭诉后,也气得浑身发抖。
她一辈子亲密的人非常少,而眼前的人算得上她唯一的朋友了,所以她想也不想冲上去扇了三姑一巴掌。
三姑只知道哭,苏氏却也气得掉了泪:“你真以为她们是为了骗我的银子?她们是要我的命。我若是真的死了,你良心能安?那五十两银子你用着不烫手?”
三姑扑通一声跪下,抱着苏氏的腿求原谅,并且说自己真的不知道,只以为是骗点银子,反正苏氏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苏氏失望透顶,用力挣脱开三姑的手臂,忍不住又踹了她一脚:“那些银子全是我女儿辛苦挣来的,一个姑娘家弄得手上都是茧子,哪里就容易了?”
想到自己干的事,想到秦荽的疲倦和劳累,苏氏忍不住捂住嘴哭了出来,又挥了挥手让小梅喊人来将人赶走,以后莫要登门了。
小梅喊了两个婆子像拖布袋一般将人扔了出去。
苏氏在桑婶的安慰下哭够了,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喊了乔大壮过来,让他带人去将送去三姑家的东西都收回来。
乔大壮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得了命令更是立即带人朝三姑家而去。
他曾经调查过三姑家,很熟悉道路,带着人在三姑到家之前便将东西通通带走,并且“不小心”将屋里一些瓶瓶罐罐、柜子桌子什么的打碎了不少。
三姑的男人带着村里人拦在院门口理论,众人人多势众,都纷纷拿着农具当成武器,对于外来人的打砸抢,村里人还是很团结的。
可乔大壮不慌不忙让人将苏氏给的东西放上马车里,他自己则站在石头上,将三姑恩将仇报、差点弄出人命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就那跌宕起伏、半真半假的剧情将所有人都震惊了。
最后,乔大壮又说自己带走的都是自己家老太太赏给三姑的东西,可没有带走三姑家一根线。
三姑的男人知晓事情始末不敢再吭声,村里人听了也不拦了,任由乔大壮等人扬长而去。
当天傍晚,三姑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结果面临的一片狼藉的家和丈夫的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
而钱狗儿次日确实回来了,只是也被打得惨不忍睹,三姑私藏的五十两银子也悉数拿出来给儿子治病,大夫说至少要养上两三个月才行。
钱狗儿听说自己的无妄之灾是娘给带来的,就在床上对亲娘好一顿数落,三姑在家里被男人和儿子冷言冷语,出门洗衣服、做农活也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旁人还当面朝地下吐口水。
最可气的是,钱狗儿的婚事也吹了,人家听说有这样的婆家,哪里还敢嫁过来。三姑真正是里外不是人,钱财也没有了,简直是悔不当初。
秦雄飞回去后,因为没有带回来秦荽而被大哥训斥了一顿,而他前一段时间刚因为香露的事风光了一把,如今被训斥的落差太大,心情极度不好,便把气撒在了妻子身上。
他找到秦四太太,问她是不是派人去找了秦荽母女的麻烦?
秦四太太根本不惧秦雄飞,只斜着眼睛不屑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如今是要为了外面的人跟我闹不成?”
秦雄飞气结,拍着桌子吼道:“大哥要我将秦荽带回来,可你横插一脚,她现在就拿此事说事,枉我刚才在大哥面前一个字都未曾提及你做的好事,不然有你受的。”
秦四太太的脸气得涨红,指着秦雄飞怒骂:“好你个秦雄飞,你在外面逍遥快活,到处养女人,生了一堆的野孩子,如今倒好,反而为了个外面养的来指责我,怎么,想让我退位,让你外面养的回来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