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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你不觉得我这样对我父亲是不孝?”秦荽依然半开玩笑半是试探。
“嗤,我最烦这些繁文缛节、无理教条。”
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成婚多年都未能有孕,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巴巴地往我们房里塞人。我是坚决不许鲁九父亲纳妾,我说要么休了我,要么便只能有我。”
秦荽有些吃惊,一个女人在无子嗣的情况下,还敢如此跟丈夫说话,这性子也算得上是强硬了。
而这样的情况下,鲁老爷也未休她,看来这对夫妻感情真的很好。
“那时候啊,说我什么的都有,妒妇都是好听的。就连我娘家的兄嫂都来劝我给我夫君纳妾,甚至将乡下的远房亲戚接来想让她帮我生孩子,美其名曰,她生了孩子,就让她离开,孩子养在我的名下就行了。”
鲁太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阵,随后才嗤笑一声:“我拿着鸡毛掸子将兄嫂撵了出去,自此后,我和娘家人断了来往。”
这一刻,秦荽对她有了名为敬佩的感情,突然觉得有个这样的干娘也不错。
“后来,他们见我连娘家人都不来往了,这才熄了塞人的心思。可又开始撺掇我们过继孩子,我照旧不愿意。凭什么我们辛苦挣下的家业要给他们来享受?
唉,后来上天怜惜我们夫妻不容易,又未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便给了我们鲁九这个孩子。只可惜,鲁九又有了那样的名声,说不得也有鲁家那些人的推波助澜。”
秦荽静静听着,她知道大家族的明争暗斗有多复杂,也明白鲁太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实际上已经道尽了半辈子的心酸苦楚,未曾亲身经历过,又怎么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