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的旨意,英妃的奴才白嬷嬷善妒,心思极狠,见不得吉贵人有孕,生怕威胁其主地位,便设计太子及阿哥格格们,嫁祸于吉贵人至其亡,此一箭双雕之计不可谓不毒,当处以凌迟之死,牵九族,至午门行刑。” “吉贵人无辜,便以嫔位厚葬。” 如此,想来也能让吉贵人含笑九泉些了,康熙爷处置不得英妃,只能趁机处置了人左膀右臂去,牵连那老奴九族,以震慑钮祜禄氏,若以后再敢有这般异心,死的便不止白嬷嬷的九族了。 康熙爷这话音刚落,还未等玉琭在心中唏嘘一句呢,忽得便听里屋“咚”地一声儿闷响,紧接着便是梁公公的惊叫连连。 “万岁爷!” “快传太医!万岁爷晕倒了!” 听着动静儿,外头的玉琭和魏珠也是吓得不轻,魏珠反应快些,紧忙便跑去叫太医了,玉琭愣了一瞬,竟不信那样高大的人说倒就倒,也紧忙进来帮着梁公公一并架着康熙爷躺好。 稍给康熙爷试了试额头,玉琭吓着似的缩回了指尖儿,不知何时康熙爷竟发起了高烧,那热度比先前太子爷严重的时候都厉害,玉琭忙又稍稍掀开些康熙爷的领口瞧了瞧,虽没见出痘,可料想康熙爷被传染的面儿大,这可麻烦了。M.. “劳烦公公这便将消息封锁些,龙体抱恙可不是小事,想来是不能叫人轻易探知的。” 梁九功自幼陪伴在康熙爷身侧,倒也是从来没见过康熙爷病倒的样子,一时六神无主,且经玉琭点提才回了神儿,紧忙着人安排。 因太子还在侧呢,这一大一小都倒下也是照顾不来,梁九功思来想去的,另又亲自去请了苏麻喇姑来,不敢叫太皇太后娘娘知道,也总得请这位过来拿拿主意。 下头人不敢耽搁,没一会儿便都安排好了,太医给康熙爷诊脉时苏麻喇姑正匆忙赶到,虽是心急却不敢惊动了人,只是叫玉琭先抱着太子去隔壁厢房安置了,免得人多搅得太子也歇不好。 苏麻喇姑从别处调来了嬷嬷,皆是来伺候太子的,如此也叫玉琭松了口气,伺候这小主子着实不是易事呢。 “康熙爷怎得就忽然晕倒了,寻常头痛脑热又不是没有过,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麻喇姑拉着玉琭立在廊下问话,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弄得人心力交瘁,眼下康熙爷病倒,也少不得怀疑些个是不是有人作祟。 玉琭摇头,折腾一夜也着实憔悴,且揉了揉自个儿干涩困乏的眼睛,这才开了口:“回嬷嬷的话,万岁爷晕倒前,梁公公给万岁爷禀报了审理吉贵人之事,想来除了病,还有几分经受不住真相的缘故在。” 苏麻喇姑不解,虽知道康熙爷是个重情的,可吉贵人有罪伏法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留恋的? 玉琭沉吟了会子,到底还是给苏麻喇姑透露了几分,总归康熙爷已然下令处置英妃身边儿的白嬷嬷了,传开只是早晚的事儿,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吉贵人怕是被冤枉的,嬷嬷有所不知,吉贵人已然香消玉殒了,还被人伪装成了自缢的样子、、、、、、、” 玉琭简单提了几句,又说来康熙爷如何处置白嬷嬷,苏麻喇姑便什么都懂了,她是看着康熙爷长大的,怎能不知道以康熙爷的心气儿,出了这样事定然心头煎熬,恨那凶手更是恨自己。 再加之连日为国事劳累,忧思过度,眼下病倒便也不奇怪了。 “我知道了,此事你只管闭好自己的嘴,有时候知道的多不见得是好事,既然万岁爷已然治罪于白嬷嬷,那白嬷嬷便是真凶,牵涉不到旁人了。” 苏麻喇姑嘱咐着,生怕玉琭不知轻重。 这几日忙活着也瞧出玉琭的本事了,是个得用的姑娘,太皇太后私底下可没少夸,只怕玉琭年纪小不知轻重,若一时口不择言送了命,只怕还要再伤了太皇太后娘娘的心。 “嬷嬷放心,这话奴婢从未对您说过,也全然不知。”玉琭连连保证,亦是心头警醒,到底是经了这要命的事儿,更是知道谨言慎行的可贵了。 苏麻喇姑颔首,这会子便不再说旁的,只管进去伺候康熙爷,问问太医康熙爷的身子可要紧。 太医怎敢大意,轮番儿细细诊了两三刻钟的脉,这才敢断言:“回嬷嬷的话,万岁爷乃是积劳成疾,以至风邪入体引发的风寒,再加之气急攻心,血气上涌,这才一时晕了过去,并非染上了疫病。” “微臣这便给万岁爷施针开方,想来午时便可醒来,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嬷嬷还是劝万岁爷多多保重龙体为好,断不可再这么日日熬着了,微臣听梁公公说,昨日万岁爷没怎么合眼,前两日也只是抽空歇了一二时辰,如此可不成。” 苏麻喇姑无不应的,这便请太医为康熙爷施针开方,待康熙爷身子稍安稳了,苏麻喇姑这便开始跟人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