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娘娘这般说了,玉琭岂能再为孩子们辩解什么,只得应下,然又怕太后娘娘手段直接伤了人心,这事儿还得自个儿揽下才是,万不能为了孩子伤了情分,叫他们小夫妻俩也有了矛盾。
“哎,多谢娘娘提点着,臣妾心中有数了,回头便同郭络罗氏说道说道去。”
太后娘娘要的就是玉琭这句话,又念叨两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的话,这才回了畅春园。
老太太又进了佛堂躲个清净,玉琭承下的事儿倒是为难,思来想去,还是先着人备车马,去看看昭宁。
昭宁这次没能亲自前来迎接,她还在榻上躺着呢,四五个宫女嬷嬷伺候着,门户洞开,屋里屋外两座冰山,凡有热风吹入,只一两步远的距离便成了徐徐清风,别提有多舒爽。
玉琭由府上的奴才引着进了屋,还没进了内间便听得昭宁中气十足的声音。
“额娘来啦!可别怪儿臣不能起身相迎,都怪舜安颜太过小心,而今我连用膳都在榻上,实在夸张!”
玉琭循声前往,看见昭宁紧忙又快走两步拉住女儿的手去,上下打量:“好些时日没来瞧你了,看着是真大好了,脸色红润身子结实,想必而今身子还不觉艰难吧?可有害喜的征兆了?”
昭宁抚了抚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活泼毛躁了那么多年,终是有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模样:“都还没什么感觉呢,就是先前葵水未来,我还以为是中暑伤了底子,须得好好养一养才成呢,谁道叫太医过来一瞧,竟是有孕了,小东西真真是个命大有福气的。”
“眼下也没什么害喜的征兆,整日能吃能睡的,又不走动,净养膘了。”
玉琭忍不住笑笑:“头三个月是该这么养着,怎么仔细都没过错,待满了头三个月,天正好也凉快了,应季的瓜果也丰富,你有这口福,孩子也跟着你享福。”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外头又有奴才来禀,说是四福晋和六福晋来了。
乌拉那拉氏喜净,郭络罗氏则是个爱玩笑的,两个人未出嫁时便没做了朋友,而今做了妯娌也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算亲近,两个人约着一道来的倒是难得。
“你个泼的什么时候同我四嫂这样好了,可别厚着脸讨嫌,嫁了人就不我亲近了不是?”
昭宁心直口快,直接便打趣了去,郭络罗氏也紧忙笑着反击,径自挽了身侧乌拉那拉氏的手臂去。
“就是不同你亲了,你眼里只有你的舜安颜,可还记得咱们姐妹几个,要不是我去寻四嫂看弘晖,还不知你有了身孕呢!”
朝玉琭见了礼,紧接着二人相互打趣,乌拉那拉氏也笑着应和:“郭络罗妹妹过来哪儿能是讨嫌,能有人过来陪着我说说话,我且巴不得呢,倒是你如何了?听四爷说太医和额驸都叫你多卧床,我同郭络罗妹妹知道便紧忙结伴来看你了。”
昭宁忙请人坐下,叫人安心:“放心吧,一切都好,不过是他们小题大做了,这天好不容易下了两场雨凉快了几分,我还想着大病初愈邀着姐妹们一道骑马踏青呢,谁道来了小宝儿,可叫我措手不及,然也只能为了他多考量着了,明年此时咱们再出去玩儿。”
郭络罗氏的眼神落在昭宁的小腹上,满是羡慕:“听你这话还委屈上了,你也就是现在嘴上说得痛快,待孩子出生,你怕是就舍不得丢下他出去玩儿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来府上看你也是一样的。”
昭宁不服:“那哪儿能一样,我怀身子那样辛苦,凭甚还得操心孩子的一切去,可叫舜安颜坐享其成了,孩子出生就得他带,不叫他辛苦辛苦哪儿能知到我的辛苦!”
“好好好!说不过你,你且看着舜安颜心疼你,折磨他的心吧!”
笑了一阵儿,昭宁同额娘、乌拉那拉氏又说起怀身子的吃穿用度了,说到这儿郭络罗氏便插不上话了,她只怀着艳羡的眼神儿看着周围众人,没一会儿便低下了头,末了竟落了泪去。
“哎呦,好孩子怎么这是?好端端的怎么还落了泪,可是谁给了你委屈受?”
郭络罗氏一贯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就没见过她软弱落泪的时候,玉琭心下一软,也不好意思等会儿再提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事儿了,只好好关切了人去,还想着莫不是胤祚做了什么混帐事,做了伤人心的事儿?
“多谢额娘关切,没人给我委屈受,连额娘您也对我倍加关照,比我亲额娘还用心,六爷更是护着我,外头的一点儿难难听话都不叫我知道了。”
“可再堵上我的耳朵蒙上我的眼睛也只是自欺欺人,额娘您和六爷对我的好更是叫我愧疚,哪怕是骂我说呢,也叫我心头能痛快些,我也想同六爷有个孩子,可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来呢、、、、、、”
一听这话,众人才知道郭络罗氏平日里的强势都是装出来的。
为了孩子的事儿,不仅是内心饱受煎熬,更是隔三岔五去寻了乌拉那拉氏,抱抱弘晖,想借来几分孩儿缘,她从前不喜烧香拜佛,而今也为了孩子请来一尊送子娘娘,整日拜着,可仍不见效果,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在这一点上乌拉那拉氏倒是挺难感同身受的,故同郭络罗氏也多了些共同语言,而今劝慰也是情真意切。
“我晓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