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室,连夜审问谢文韬的罗昊和王文光,秦简负责笔录,也在询问室内。
谢文韬表现得很冷静,还没被问话呢,他自己便率先开口了。
只见他扬了扬被铐上了的手,笑道:“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文光冷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想想你自己都干了什么?”
“您的话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呵,不明白你见到警察跑什么?”
“大黑天的,你们突然冲过来,我自然条件反射地便跑了,当时我被吓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们在喊什么,等我意识到你们是警察的时候,我已经被按住了啊,路上我已经解释了啊,你们根本就不听。”谢文韬试图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他知道,警察一定是掌握了某些线索,否则不可能蹲在他家门口等着他回来,不过,进了局子归进了局子,该挣扎他还是要挣扎一下的,万一警察掌握的线索还不充分呢,万一警察只是诈他呢!
他绝不能自乱了阵脚。
“7月22号和23号下班后,你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22号那天下班我就去城郊挖野菜了,我媳妇怀了二胎,胃口一直不好,就想吃口野菜,我能不满足她嘛!我媳妇这胎要得不容易,虽然我是孤儿,我媳妇是独生女,政策上,我们是可以要二胎的,不过,我们光打报告申请就等了小半年,要孩子又努力了将近一年,我媳妇今年都32了,她这个年纪怀孩子辛苦,我就想多惯着她点。但是,那天也怪我倒霉,回来的路上车子竟然坏了,到家已经后半夜了,具体几点我还真没注意,不过我到家的时候,我媳妇和女儿都已经睡下了,我媳妇觉轻,听见开门声就醒了,还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把我数落了一顿。至于23号那天,我下班就回家了呀,之后就没再出门了。诶?同志,你们问这些干什么呀!”
王文光问道:“你说22号你去城郊挖野菜了,谁能给你证明?”
“我体校的同事,还有我的徒弟们都知道啊,哦,对了,还有我媳妇,我那天晚上就是带着野菜回去的啊,野菜她第二天还蘸酱吃了呢?”
“但是,你从离开体校到你回家,这么一大段时间,却是没人证明你去挖野菜了,是不是?”
谢文韬怂了怂肩,阴阳怪气道:“你们要是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王文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谢文韬,注意你的态度,谢永刚22号那天晚上在家里被人毒杀了,用的是含有乌/头/碱成分的药酒,谢永刚的家被凶手清扫得十分干净,不过我们还是在谢永刚的家里搜到了一小块棕色的碎玻璃,碎玻璃上我们同样检测出了少量的乌/头/碱成分,如此颜色质地的玻璃瓶子,我们刚才在你的家里也发现了,里面装的似乎也是药酒吧,瓶子我们已经送去化验了,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谢文韬低垂着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了一丝慌乱,他用力掐着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玻璃瓶子?棕色的?那的确是我配的药酒,不过,那是外用的呀!上个月梅雨季,刚子跟我说他肩膀疼,我就给了他一瓶,让他犯病时自己揉一揉,天啊,刚子该不会是不小心把药酒当成酒给喝了吧,这么说来,岂不是我把他给害了?”
说到这里,谢文韬的表情瞬间变得悲伤又懊悔。
王文光却笑了,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声音愈发得冷了,“你倒是挺能圆故事的,不过,你上次来局里的时候,可是说,你跟谢永刚自工作之后走动得便不频繁了,怎么?走动得都少了,他还能特意跟你说他肩膀疼这点小事,你还能特意给他送药酒?”
“我们走动得再少,也是兄弟呀,还不能偶尔有些来往吗?”谢文韬不遗余力地狡辩着。
就在此时,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罗昊突然插话了,“你说你23号晚上一直在家,不过刚才我们询问过你的妻子,她说她23号带女儿回娘家了,晚上并没有回家,也就是说,23号晚上同样也并没有人能够给你证明,你真的一直在家,一天是巧合,两天还是巧合吗?”
谢文韬嗓子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才说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
罗昊咧嘴一笑,“还有更巧的事呢,23号晚上我们在万柳公园抓捕犯罪嫌疑人,两名嫌疑人,抓住一个,跑了一个,跑的那个无论身高身材似乎都跟你很想啊!”
谢文韬干笑一声,“我这个身高身材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你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吧!”
“那倒是不能,不过,当时那个犯罪嫌疑人跑丢了鞋,鞋是43码的,但那个人的脚似乎不足42码呢,诶,该不会你也是差不多这么大的脚吧!”罗昊阴阳怪气地继续道:“哦,对了,通过鞋里的痕迹,我们发现,那个人左脚小趾外侧应该长有鸡眼,你该不会那个位置也有鸡眼吧!”
罗昊的话激得谢文韬的额头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他是万万没想到啊,凭借一双没穿过几次的,又大了那么多的一双鞋,警察竟然能发现这么多问题。
他的那双大鞋还是因为几天前鸡眼实在磨得疼才买的,万万没想到,也能成为证明他有罪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