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那么顺利的将朝廷的赈济钱粮给劫走的。 正是此案有着太多的蹊跷,以至于民间流传着许多的传言,不少人坚定的认为,必然有人勾结鞑靼人,为鞑靼人提供了便利,否则的话,鞑靼人绝对不可能会那么顺利的劫走钱粮,甚至都没有受到什么阻拦的退回了草原。 先前李桓忽然之间开口,直言有人勾结鞑靼人,一众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是从心里认同李桓的话,就是他们自己都相信有人勾结了鞑靼人。 只是大家不知道,究竟是谁勾结了鞑靼人,就算是一些人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可是一想到对方的权势,也是不敢乱说。 方才李桓的话,其实大家心里是不大相信的,如果李桓真的掌握了到底是谁勾结鞑靼人的话,肯定是派人去拿人了。 但是现在岳不群出现,这让不少人暗暗猜测,难道说李桓真的掌握了什么消息,已经确定到底是谁人勾结了鞑靼人吗? 李桓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芒,看着岳不群道:“讲!”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神色一正,冲着李桓一拜道:“此事说来也是巧合,一切要从下官的遭遇说起。”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岳不群将自己如何被人追杀,又如何被韩乐所救,进入汤家,又是如何亲眼目睹汤家之人同鞑靼人相勾结,杀灭了护送粮食的甄伟所部将士,劫掠了朝廷的赈济粮。 这些事情自岳不群口中娓娓道来,只听得在场一众人惊叹连连。 尤其是岳不群爆出汤家勾结鞑靼人的消息的时候,一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在场几名汤家之人。 绥德主簿汤顺,榆林道卫指挥使汤定邦,还有做为汤家之主的汤定国。 汤定国不等岳不群将话说完,直接面色大变,豁然起身猛地一拍桌案怒喝一声道:“大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不群,你自己也说,是我们汤家救了你性命,不曾想你竟然不思报答我汤家的救命之恩,竟然为了自己的功劳,肆意诬陷我汤家,你之用心,何其歹毒……” 李桓淡淡的瞥了汤定国一眼道:“汤员外,且听岳千户将话说完。” 说话之间,李桓屈指一弹,就见盘子之中一颗蚕豆飞出,正中汤定国穴位,汤定国身子一软,噗通一声坐了下去。 而这会儿岳不群根本就不受汤定国的影响继续道:“岳某的话大家或许不信,可是苍天有眼,韩乐韩兄在汤家多年,目睹汤家这些年所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恶事,心中良心难安,此番特求下官带去前来面见钦差大人,愿当众揭发汤家之罪行,还请钦差大人明鉴。” 说着岳不群向着韩乐道:“韩兄,钦差大人当面,三边总督在此,关于汤家这些年究竟做下了何等大逆不道之事,韩兄大可如实道来,两位大人自会秉公而断,不使恶人逍遥法外。” 韩乐深吸一口气,冲着李桓还有杨一清拜了拜,然后开口道:“大人,草民韩乐,检举绥德汤氏一族,勾结鞑靼人,劫掠朝廷赈济粮……” 随着韩乐开口,汤氏这些年所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的恶事从韩乐口中一一道出。 韩乐虽然说不是汤家的亲信人物,但是身为账房先生,却也经历过许多,毕竟汤家做下的那些事,事后所得终归是要经由账房统计入库的。 所以说别看韩乐不是汤家亲信,但是汤家所做下的那么多的恶事,真要说起来的话,韩乐不敢说全都知晓,但是也知晓个七七八八。 韩乐这一开口,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这小半个时辰韩乐所讲述的汤家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不禁让在场一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不少人更是惊惧的看着汤家的几人。 他们只知道汤家乃是榆林道一霸,但凡是同汤家作对,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甚至因为汤家而破家灭门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几例。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相比汤家所做的事来,他们所只晓得其实只是寥寥,就像一名乡绅一脸骇然的看着汤定国,他没想到几年前与其同为地方乡绅的姻亲一门上下百多条人命一夜之间被灭口,竟然就是汤家的人做的。 与之反应一样的还有不少人。 韩乐所讲可谓无比详细,什么时间,什么人领头,事后所得为何,只看韩乐记得这般清楚,要说韩乐不是特意记下的话,怕是都没有人会相信了。 就是岳不群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韩乐,心中暗暗怀疑,难道说韩乐早就在暗中搜集汤家的罪证了吗? 韩乐心中苦笑,他能说自己只是记忆力惊人的缘故吗,也不想一想,他吃住都在汤家,虽不是卖身于汤家的奴仆,却也差不多太多。 他要是在汤家敢将汤家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记录下来,落于笔墨之间,一旦被汤家给发现,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虽然说早就见惯了种种贪官污吏所犯下的罪行,可是此刻听韩乐讲述汤氏这些年的做为,李桓仍然是深感震撼。 至于说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完全是被汤家的胆大包天给镇住了。 杨一清面色阴沉的看向身为卫指挥使的汤定邦,冷冷的道:“汤定邦,没想到竟然是你勾结鞑靼人,难怪,难怪鞑靼人会那么顺利的潜入关中,你眼中可还有朝廷,可还有王法……” 从韩乐开口的那一刻,或者说从岳不群开口的那一刻,汤定邦就知道他们汤家完了。 只是汤定邦没有想到韩乐这区区一个账房先生竟然会掌握他们汤家这么多的罪证。 此刻听了杨一清的话,汤定邦豁然起身,竟然直接探手向着杨一清抓了过来,看其架势,大有将杨一清给抓住以要挟钦差李桓的意思。 汤定邦起初的慌乱过后,心中便已经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