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正的苏明安吗?” 从小门走入的路很警惕。毕竟他们之中有人被替换了。 “当然,你是路本人吗?”苏明安说。 路举起手里旳红烛,烛光照上苏明安的脸。 “我当然是。但是我在想,替换我们的内鬼,会拥有我们的记忆吗?”路说。 “难说。”苏明安说。 “……那么,我们有必要考虑关于‘世界游戏’机制的问题。”路说:“我认为——世界游戏,是无法读取我们的记忆的。” 苏明安心神一动,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这么说?” “从游戏机制的角度考虑。”路说:“如果世界游戏能够读取我们的记忆,那么内鬼将拥有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思考方式、情绪、记忆、能力……我们根本无法分辨他们是不是原来的玩家。” “你的判断略显片面。”苏明安说 “当然,如果游戏明明能读取我们记忆,却让内鬼故意装出与我们不同的地方,让我们分辨,也是有可能的——但这样一来,我们仍然处于一种瞎猫碰死耗子的状态,除非偶然察觉到异常点,否则我们仍然无法分辨内鬼与玩家,我们无法针对性地行动——我认为,一向善于引导玩家思考的世界游戏,不会这样做,它必定会留足我们对于‘记忆’一词思考的空间——苏明安,虽然我的这段话有因果倒置的成分,但你应当能听懂我的意思。”路说。 听了路的话,苏明安眉头微舒,和聪明人交流线索就是方便。 如果他面前的不是巅峰玩家路,而是个普通玩家,这些话就不是路来对他说,而是他向普通玩家解释了。 榜前玩家和普通玩家确实完全不同,他们的思维方式就不在一条线上。只有适应世界游戏独特思维方式的人,才能顺利走到现在。 在世界游戏中,【适应性】是最重要的一点,情商和智商只是靠后的因素。苏明安自认为他没有多聪明,也没有多会讲话,一直是他对于【游戏机制】的适应性和敏锐度,让他能够察觉到许多隐藏信息。 如今,直播间已经不再合一,他的直播间里,漂浮的弹幕就全是:【这两人在说什么?】【莪倒放了三遍都没听懂……】【路的观点有些诡辩啊,我不认可……】之类的句子。 “那么,以‘世界游戏无法读取玩家记忆’为前提来进行思考,内鬼应当不知道我们心里想的事情。纵使他们能知晓我们的过去,那大概也是以一种【观测者】的形态,像读取U盘那样读取的回忆,而非能模拟我们的内心。”路说:“比如,内鬼能知道我过去经历的一切副本,知道我小时候的经历,但他们无法得知我当时具体是怎么想的。” “我认可。”苏明安说。 “那么我的这些话,能让你认可,我是路本人吗?”路露出微笑。 “尚不明确。”苏明安说:“毕竟我与路不熟,不确定路会不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这样一番话。” “很伤心听到你说这话。”路叹了口气。 他即使在叹气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这位人缘极好的巅峰玩家,似乎在任何情形下都能保持乐观。 苏明安转身,线索洞悉在给他提示。 他靠近阴暗的角落,居然发现了一个对讲机,他擦拭了一下,看见对讲机上画着个简笔画,是一个紫发的,笑着的女孩。 一行文字蹦出。 【你发现了(对讲机)】 【通过触发其他线索,你可以与元双双进行沟通。】 【你开启了古堡剧情·“晚安”】 …… “元双双?”苏明安喃喃自语。 他开始查看其他东西,一些特定的东西可以被放进新出现的“物品栏”里。“物品栏”共四格,他还找到了一个用过的针筒。 …… 【你发现了(用过的针筒)】 【(用过的针筒):残留着一些液体的针筒,你会将它丢掉吗?】 他将针筒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一行文字跳出。 【做的不错,这将避免你被病毒污染。】 ……病毒? 苏明安眉头微皱。 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嗡鸣声。 “隆——隆——隆——” 漆黑的,巨大的影子,似乎在朝他靠近。 “砰!” 一只巨大的爪子,忽地穿破房门窜了进来,上面散发着浓厚的诅咒气息。 “是诅咒黑兽!”路立刻后撤:“不止一只——后路也被封锁了。” 他们在找寻线索的同时,原来还要逃脱诅咒黑兽的袭击,否则就会中途死亡。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是合作制,因为最终的死亡人数不会低。 【请尽快寻找可躲藏地点!】 系统提示蹦了出来。 路已经先行一步,躲进了旁边的铁柜子。 苏明安却不退反进,直接空间位移而出,落地时,他看见那个黑袍人正站在一只诅咒黑兽之上,俯视着他。 热情好客的古堡主人,居然在追杀他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看见苏明安位移出来,黑袍人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黑兽的一只大爪子迎风拍下,带来剧烈的破空声。 这里是无窗户的走廊,面积狭窄,黑兽已经被挤成了长条形,苏明安几乎无处落脚,这东西碰一下都会被激发诅咒,更别说他现在的san值只有50点。 他一发审判,落在了黑袍人的头上,控制住对方。 然而下一刻,黑兽又凭空伸出了数个爪子,将黑袍人护了个严严实实。 ……又是这一套。 这个人真像龟壳一样,仗着别人不敢碰黑兽,一看到人就把自己护住。 苏明安不欲与他纠缠,他撞开旁边的木质房门,朝着其他的房间跑去。 后面的黑袍人没有追上来,这古堡的路线很复杂,堪称四通八达,几乎每个房间都有小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