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思考的人。 你...不要用你的死成就什么人,谁都不配。" 他看见她抬起了头。 魂石透明的火光洒在她的脸上,淡淡的荧光此时却显得很亮。 ...那是她脸上盈着光的液体。 "那我该怎么办啊。"她哽咽着说:"我根本,从来就没有路啊。" 他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她。 ... 【NPC(茜茜),好感度:35(初始好感)+10】 ... 削除她的保护罩,揭穿她的伤疤,刺破她掩饰的话语,刺穿她自欺欺人的想法。 当一个人的身后真的什么也没有时,她眼前的光,会成为她此时唯一的,可信的依靠。 苏明安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这些。 他并不会发自内心地同情怜悯茜伯尔。她并不是他的亲人,而仅仅只是与他合作十五天的引导者。他无比清晰地知道他目前需要什么,在这种百人巅峰竞技世界里,他的压力其实不小,并没有时间去怜悯别人。 茜伯尔离他的世界,太远,太远了,和他相处的时间,也太短了,她也并不像谢路德、嘉尔德那样,能与他的内心稍稍相通。 她目前所展露出来的一切,她所诉说的一切理念和想法,都触动不了他。 "回去吧,和我一起。"苏明安说:"已经弄清楚了小副本的大概情况,考虑到夜晚的危险性,我们白天再继续行动。我会让你活下去,你会拥有路的。" 茜伯尔的手抖了抖。 魂石的火光微微飘动,她的身形在黑色的树木间显得渺小。 "冒险者,苏明安。"她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看向他,眼里有着飘忽燃烧的火光。 在这一刻,她的眼底里的怯懦像是一瞬褪去,而显出了些许的冷然。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她说。 "..."苏明安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感。 但在此时, 一个白色的影子,忽然拨开草丛走出。那大摇大摆的架势,颇有几分鬼子进村的既视感。 苏明安立刻关闭直播,转头,看见了个白绒绒的大兔子。 在夜色里,这个家伙的身形就像个贞子,也亏他有了点心理准备。 "怎么样?"兔子走到他的身前,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我给你出的题还不错吧?" "有些题还是很烂。"他说。 "好嘛,那我以后尽力点。"影挠了挠头,白乎乎的手臂如同面条一般:"毕竟我的干涉力其实很有限,只能在题库里抽题,而不能自己出题。不然,我直接给你出一个''爱德华是不是个大傻蛋'';,不就更简单了?" 苏明安看了眼影的巡查进度,现在是百分之九点八。影应该能在十五天内走遍场地,他对此并不着急。 "从这里前进大约半小时,能看到一个大型的小副本。"影说:"那里靠近第三部族,有不少玩家在那里聚集,你明天可以去试试。以及..." 影靠近他,小声地低语:"我在巡察时,听见有人要给你设局,你要小心。" "知道了。"苏明安让影继续去巡查,自己转身离开。 第一玩家的身份,在这样的纯粹竞争世界,相当于一顶可以被任何人摘走的王冠。 这帮人...终于要开始发力了吗? 他回到了一开始的屋子。 木屋很小,但只有这种密闭建筑才能防止夜间黑雾的侵入。 在走上石阶时,苏明安捡起了那枚自他醒来时,就一直躺在石阶上的钥匙。 钥匙是铁制的,看上去黯淡无光,他询问了茜伯尔,可她也不知道是谁丢的。 他将钥匙收了起来,在木屋里坐下,靠着墙壁。 "晚安。"他说着,闭上眼。 茜伯尔看了他一眼。 在片刻的沉默后,她于床上入睡。 夜里的穹地诡异又安静。 只有暗色的影子在阴影里晃动,小木屋静静地沉睡着,像沉入了深黑的沉寂之中。 苏明安做了一个梦。 他记不清梦中的具体情节,也忘记了他看到了什么画面,只是在醒来时,他隐约记得,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茜伯尔,】 【...既然佰神不给你机会。】 【那就信仰玖神吧。】 ... 【在玖神的见证下,我与你缔结永不反悔的条约——与面前之人同行至最后的誓言成立。】 ... 他睁开眼睛。 他看见了一片在白昼里,镀着一层金光的木屋。 阳光洒上盖板上陈旧的青绿斑痕,蔓上堆了些许尘灰的壁炉,而后轻轻渡到他的眼前。 他摸着冰凉的墙壁,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床铺—— 床上空无一人。 床上丢着一张纸条,他拿起,看见几行清秀的小字。 ... 【冒险者,在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回来。】 【别问我去做什么,也不必试图寻找我,罗盘被我关了。】 【你可以先做你需要做的事。】 【而这一天,别来找我。】 【千万,别来找我。】 【——茜伯尔】 ... 他收起纸条,开门。 他忽然看见了一个正背着箩筐走来的,梳着麻花辫的,看上去二十来岁,戴着眼镜的年轻女人。 她的箩筐里,放着满满的红薯和土豆。她的目的地,似乎就是这间小木屋。 在看到从茜伯尔房里推门出来的苏明安时,年轻女人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惊悚。 "你,你..."她指着苏明安,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你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从茜茜房间里出来?"她像是想明白了,猛地一惊:"你,你和茜茜睡了一晚?" 苏明安:"..." 还没等他开口,年轻女人又恍然大悟:"你是她的冒险者吧?对了...战争已经开始了..." 她将装满粮食的竹筐放在小屋门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