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路德有些懵,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类似于……骑士口令一类的东西吗?” “不是,不是。咳咳!”林音故作正式地咳嗽一声。 她像是舞会上邀请女士跳舞的绅士一般,后退半步,微微弯腰,伸出了手。 漆黑的发刮擦在她的脸颊,她缓缓抬头。 “枪与玫瑰,随时为公主待命。”她轻声说:“爱与温柔,为公主殿下永存。” 谢路德微微睁大双眼。 他面对着女孩伸过来的手,以及她眼中的深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中,记录了一半的笔停了。 他看见她那对微微垂落的眼睫,在室光下,像是悬停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光蝶。 在诡异的沉默过去片刻后,林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挺直身子,收回了手,笑得几乎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这个梗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玩,更别说是在真正的骑士面前,你这反应,哈哈哈哈……”她手指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 此时,她的眼中一片清明,原本装出来的深情也不见了,堪称玩完就跑的典范。 她很期待地在谢路德肩上轻轻锤了锤,像是想验证她之前的行为: “——所以,你们骑士果然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对吧?果然是不会的对吧?” 谢路德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骑士在王城中不能持枪,而且,我未曾听说过玫瑰这种东西……”他轻声回应着。 他并未否认后半句。 “哈哈哈,我就说,那谁还在班级群里和我瞎扯,所以他果然就是个不可回收垃圾……”林音笑着笑着,忽然发现谢路德还在写。 “我说,我说,你这句话都要记下来,不会吧……”她看着谢路德在继续动笔: …… 【林音小姐说,她们世界里的骑士,都会对着宣誓效忠的对象说:】 【“枪与玫瑰,随时为公主待命。” “爱与温柔,为公主殿下永存。”】 【这是一句担有责任,又极其浪漫的语句。】 【或许,在她们的世界里,也存在会说出这种话的,忠诚又正义的骑士。】 【那么,其实对我而言,世界真实或虚假,之间的区分,显得已经没那么重要……】 【我也有自己想守护,想效忠的人。】 …… “——林音。” “嘭”地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来者非常着急。 “怎么了,诺尔。”林音看了眼冲进来的诺尔。 “我带你去王城地下室,去整个普拉亚最安全的地方。”诺尔说。 “为什么?难道其他地方就不安全了?”林音不解。 “是的。”诺尔点头。 “怎么了?” “……”诺尔深吸了一口气。 “海妖来了。” 他说:“这群海妖……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结界已经支撑不住,我带你去最安全的地方。” “苏明安呢?吕树呢?后面公主没人看守了,又该怎么办?”林音边走边看了身后的谢路德一眼。 “……”诺尔没有回话。 身后,察觉到不对劲的谢路德跟了几步:“莱克恩,你要带林音小姐去哪!” 诺尔回头。 他的眼中,有着一道一闪而过的血光。 …… 【三十分钟前】 “但如果,” “——我们找到了您被选入游戏的母亲了呢?” 木质的船舱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气。 站在瑟瑟发抖的玩家中,高德面对对他扬起长剑的青年,微笑着说。 “你们还真是够神通广大。”苏明安说。 “我们只是想帮上您罢了。”高德说:“母子没有隔夜仇,不是吗?父母终究是爱着孩子的,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呢?您的母亲若是看到了您现在的样子,一定会为您骄傲。” “她现在在哪?”苏明安问。 高德露出笑容。 他那显得有些圆润的脸上,眼角如包子褶皱一般勾起,笑容显得格外慈祥和憨厚。 “由于一些精神上的疾病,她现在居住在联合团服务器东区的精神疗养院中。”他轻声说:“在我们找到她时,我们也很意外,她的精神状况很差,很差,却还是坚持着来向我们求助。我们一开始并未确认她的信息,待到她填写家属姓名时,我们才注意到,她填的是您的名字。” “……” “过几天就是您的生日了吧。”高德说:“十九岁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您难道不想和您的母亲一起过吗?” “……” “第一玩家。”高德说:“无论你们以前有过什么矛盾,母亲一定是爱着孩子的,既然世界现在已经大不同,为何不能放下以前的矛盾,重归于好呢?您才十八岁啊。以前没有找到母亲的消息也就罢了,现在,她就在医院里等你,你为何不能去……” “——当然不能去,愚蠢的家伙,我真为你的行为感到可悲。” 高德微微睁大双眼。 说出这句回应的,并不是站在他面前的第一玩家,而是一个站在船舱之外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一身教士服,原本纯白的颜色像是故意染上了血色一般,显得一身赤红。在缓缓走近时,那人还捧着手心的一枚小小的银色十字架。 突然回来的伯里斯,看了眼船舱内遍地尸体和鲜血的惨相,露出了怜悯的微笑。 “……真是意料之中。”他说:“奥古斯那个家伙,终究还是为他的莽撞和愚蠢付出了代价。我还很期待,在一切完成后他自以为成功的时候,看见他绝望的样子……” “你是伯里斯?”高德认出了这个在频道聊天里沉迷传教,被一群玩家捧得很火热的犯病家伙。 他脸上慈祥的笑容收敛了,眼里显出几分阴沉:“这是第一玩家的家事,不需要你多嘴。” “是吗?”伯里斯靠在门边上,他举起手,食指中指伸直,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