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反而会越想家……”
“嗯。”苏明安定定看着她:“好,我还没去过蜀地,到时候要麻烦你了。”
“嘿嘿。”她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吕树喜欢昆虫。过去的流浪生涯中,螳螂小碧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在走到动物园里的昆虫区时,他看着几乎漫山遍野的彩色蝴蝶,眼神朦胧,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他一袭汉服站在五颜六色的蝴蝶下,微微昂着头,阳光刺破透明的蝶翼落到他额头,看上去像是古风故事里走出的男主人公。
一些小孩子看见他,都在喊“穿汉服的好看大哥哥!”。几个穿汉服戴花簪的小姐姐,在稍远的位置羞红着脸,双手抬起,似乎在截下这一幕。
“在想什么?”苏明安说。
“以前,有一次,我也看到过这么多的蝴蝶。”吕树抬着头。
“城市里也会有这么多蝴蝶?”苏明安看着这绚烂的一幕。
“那时我吃完垃圾桶里的半个馒头,肚子痛,没钱看医生。走了半个城市去郊区,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村里大夫,他给了我一点钱,给我开了点药。后来,我一个人登上郊区的山坡,正好看到这么多的蝴蝶朝坡上飞来。”吕树说:“那个时候……好像肚子突然就不痛了。”
他的肩头,小红拍着蝶翼而起,融入蝶群之中。
“大家过去都不容易。”露娜感慨道。
“有的时候,我真觉得我很幸运。”山田町一开始说起肉麻话。
但他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世界游戏不开始,他真的有可能哪天一头栽进路边冰冷的湖里,或是夜里吞下过量的安眠药,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时他看东西已经是黑白色,脑子里没有对余生的半分卷恋。世界游戏对于他而言,像是第二次生命。
包括游走在生死线上的路、因为取向而被网暴的露娜、年少时被养得像爱德华一样脑残的艾尼……如果他们不曾踏入世界游戏,命运不会发生转折。
吕树的脸色仿佛温暖了几分。
“等回去后,我们一起去太华山看看吧。”他说:“真正的太华山,不是梦境,不是幻觉,不是架构虚景。到了秋天,那里漫山遍野全是金黄色,很好看。”
他站在犹如彩虹的光景下,抬头仰望,仿佛那里有一座连绵不绝的青山。
在旁人答应吕树时,诺尔已经转头不见了。
“来,这边有好看的!”诺尔招呼着,跑得飞快。
他喜欢鸟。无论是天空飞的鸽子,还是地上走的孔雀。
这里靠近飞鸟园,诺尔迈了几步,盯着那上千只高空中的飞鸟,双手一举,试图上演“百鸟朝凤”,企图让所有的鸟儿都围绕他而盘旋。
“苏明安,我以前在郁国真的成功过‘百鸟朝凤’。那时,所有的鸟儿都飞在我身侧。今天就给你开开眼!”诺尔用力抬手,手指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姿态犹如高举太阳,高喊道:
“——来吧!来飞向新世界的冒险家吧!”
苏明安眨巴着眼。
诺尔扭动着四肢。
苏明安看着他狂扭。
众人也看着他狂扭。
沉默十秒后,诺尔身边依旧空旷,一只鸟也没有。
几只鸽子在空中路过,拉下几坨“大炮”,险些命中诺尔张开的嘴。
“呸呸呸!这里的鸟都不识抬举。”诺尔放下手,瘪了瘪嘴。
露娜噗嗤一声笑出来。
诺尔说:“回头我带你们去郁国玩,那里的鸟才见过世面。苏明安,到时候我带你去看薰衣草,看大风车!”
苏明安勾了勾嘴角。
只有在这种休闲时刻,他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像小孩子一样,会难过,会失误,会卖萌。诺尔也不像副本里那样多智近妖,也会为鸟儿的叛逆而赌气,也会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所有人都褪去了在副本里沾上的血,摘去了榜前玩家冷静的面具,就像以前生活在翟星里的平凡的他们一样,不曾见过大风大浪,不曾经历腥风血雨(路例外)。
时间在游玩中逝去,傍晚,他们去了此行的倒数第二站,植物园。
苏明安顺着两旁悬挂的草叶探头进入,仿佛进入了一条花草构成的植物隧道。
金黄的秋菊卷曲着,像绿布上点缀的金子。紫藤悬挂而下,花瓣如同饱满的麦穗。百合花尤其之多,只是它所扎根的已不再是荒芜贫瘠的废墟之土。
不知是不是为了迎合第九世界的风格,穿过植物隧道,不少人在银杏树下拍照,甚至苏明安还看到有一个cos“亚撒·阿克托”的人坐着轮椅,摆着姿势,旁边一堆人举着摄影机对他卡察狂拍。
仔细一看,那轮椅竟有九分相像,那身白大褂与黑衬衫也一比一复刻了出来,甚至还有精度极高的玩具腕表。将阿克托的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