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引导——来自其他9999个时代的映射,就是潜移默化的【命运】。当所有队友不约而同前往九幽驰援苏明安,他们就已经无法帮到他。 因为,驰援苏明安的正确方法,根本不是在自己的世界线上前往九幽,而是果断跨越世界边缘,前往真苏明安所在的世界线啊…… …… 【A.】 “啊——啊啊啊——啊!” 山田町一坐在血泊中,手中握着染满鲜血的弯刀。一颗披散着蓝色头发的头颅歪在他身边,颈骨被砍得粉碎。 山田町一的眼中布满血丝,仿佛只有大喊大叫才能纾解心中的压抑和痛苦,左上角的san值已经低到了底线。…. ……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刚刚,路走到他背后,对他落下了剑。若不是他透过监控屏幕的反光看到了剑光,他已经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几天陪伴着他的路会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山田町一抱着染满血迹的头,视野完全扭曲,他还能相信谁?这几天他已经遭遇了太多刺杀,但他始终没有怀疑过路…… 他还清醒着吗?还是还在梦中? 他杀的是假货吗?还是他失手杀了真正的路?他要怎么分辨身边的人? 山田町一几乎快崩溃了。 相信一个人,被背刺,相信下一个人,被背刺。如此循环。 他扶着墙站起来,身上满是血迹。路的那一剑险些割断了他的脖子,脖子上坠着一块血淋淋的皮,垂坠在他下巴,就连发出声音都感到剧痛。 他抱着路的头,一步一步向外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已经深陷命运的陷阱,孤身一人走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当他走到中控室门口,身上的长袍已经被血浸满,双臂都是深重的朱红色,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一步一个血脚印。 一道身影站在走廊上,像一抹纯白的、无垢的、永不融化的雪。 “山田町一。”神灵说:“抓到你了。” …… 【E.】 苏明安仍在思考。所以跨越世界边缘,不仅仅是跨越了时代,也相当于跨越了世界线,同时叠加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当诺尔从魔女时代来到现世,不仅相当于他从328年来到了830年,也相当于他从“诺尔为主角的世界线”来到了“苏明安为主角的世界线”。 还有一点,只是苏明安的猜测。 因可以导向果,果也能倒置为因。因果没有明显的先后之分,因为时间是平面的。 ——那么就会存在因果相互倒置的情况。假设拨弄A端的因果线,B端会随之颤动,那么另一条世界线上的B通过映射而颤动时,A反而会成为了被颤动的对象。 比如,A杀了B,在另一条世界线上,就有小概率演变为B杀了A。你杀了别人,你自己也可能是被屠杀者。 你是刽子手。 另外的世界线上,你也是他杀害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你是神父。 另外的世界线上,你也是他挽救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每个人都是你。 你也在不断成为每一个人。 …… 【B.】 “路……你相信我,我是真山田,刚刚我也不想对你举刀……”山田町一求饶。 路的表情剧烈挣扎着,他盯着剑下垂死的山田町一,咬了咬牙,还是一剑斩下。 少年的头滚落在血泊中,路捡起了山田町一的头,紧紧盯着山田町一最后充血的眼睛,没有察觉到有两行泪自他的脸颊滑落。 他曾与山田町一探讨过该怎么驰援稻亚城,怎么执行战术,甚至畅想过第十世界结束后要去哪里放松。…. 但他怎么想到……山田是假的。 静立须臾,路抱着山田町一的头,一步一步向外走,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神灵同样堵在走廊上。 …… 【F.】 燃烧的大火,破碎的机体,横飞的机械球,断裂的骨骸。 伊莎贝拉拆解着假苏明安的身躯,皮肤、骨骼、血管……她坐在血泊之间,右侧腹是一道长长的剑伤。而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表情近乎迷醉。 她望了一眼极低的san值,将头缓缓陷入血泊之中,神情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皮肤泛滥着异化的光。 “……我疯了吗。” “我没有。” …… 【G.】 伯里斯垂首而立。 他亲吻着一只断裂的手:一截短短的皮和细碎的手骨,手指上有一枚染血的机械戒指。 地上的情况更加惨烈,皮肉凌乱一地,像是被大型粉碎机碾过。 伯里斯没有想到父神会突然对他动手。身为神棍职业,他已经事先催眠了自己,在副本期间他会全心全意把苏明安看作自己的神。唯有骗过自己,才能感化其他人。所以当他看到假苏明安朝他出剑的那一刻,他几乎有种天塌了的感受。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他没有违抗过父神,父神是不会嫌弃他的。 催眠让他变得偏执又病态,他会一直站在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