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的控制印记就失效了。” 苏明安点点头:“很形象的推理。” 晨风掠过,乌鸦茵可飞得很稳,如同一个大型平台,可供苏明安与诺尔长时间思考。 苏明安拥有的信息量远多于诺尔,而诺尔又能提出灵光一现般的猜想。以苏明安对线索的敏锐度,和诺尔本身的高智商,当他们坐在一起共同思考副本,恐怕这世界上很难有人超越他们。 苏明安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宫殿,将一幕幕画面描述出来: “副本第五天夜晚,神灵跟我分享了祂的权柄,我体会到了祂的感受,那是一种——因果线遍及全身的感受,能够观测一切,计算一切。那时我就意识到,神灵的能力很可能与因果有关。” “副本第七天。我知道了‘时间溯回’的原理,第一座塔让我们回到九年前救下小离,仅仅是沿着既定的因果线向过去攀爬。所以,即使同时存在着三个苏文笙与两个小离,也不过是因果既定的结果,犹如首尾相接的莫比乌斯环,最终一个小离都不会剩下。” 这些信息综合下来,让二人察觉到了“因果”的重要性。 “看来‘因果’是一切的牵扯之线。”诺尔敲了敲银叉:“在高维生物的眼中,时间、空间与因果可能并非虚拟之物。在我们认知中仅仅是概念的东西,很可能是祂们手中实质化的武器。” “我认同。”苏明安说:“在废墟世界之前,我也没有想过原来还会存在‘三条时间线并行,以维度构建世界防御网’的这种理论。它们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只是虚拟的概念,阿克托却能利用黎明系统将它们化为真实的武器与屏障。那么旧日之世也能类比。” “假使‘因果’与‘时间’、‘空间’一样,可以由虚拟的概念变为实质性的武器。”诺尔微动手指,数十条傀儡丝出现在身边。他垂下湛蓝的眼瞳:“那么——我们可以将‘因果’形象化地类比为——丝线,或者,傀儡线?” 他拨动着傀儡线:“操作者拨动因果线的一端,另一端就会随之而变。这样一来,它就成为了一种可视化的能力。” 望着诺尔瀚海般蓝色的眼眸。 苏明安突然想起——星空中的那个叠影,它的身边缠绕着数不清的因果线,眼眸也如同瀚海一般蓝。 ……不。 苏明安甩开这个念头,他相信诺尔。 “所以,制约神灵的办法,总算有了眉目。”苏明安说:“只要找到神灵手里的‘傀儡丝’,就可以制止神灵继续牵扯因果——命运就能被杀死。” “——啪,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诺尔脸上带着笑容,温暖的晨风拉扯着礼帽的蓝色绸带,他很开心地鼓着掌:“——精彩的推理,我们得出结果了,苏明安!” 苏明安点头。 掌权者任务“杀死命运”一直困扰着他,这个任务听起来过于谜语,也太过抽象。命运没有生命,要怎么才能杀死它? 但现在有了基本的答案。 ——谁安排命运,便除去谁。谁牵扯命运,便斩断谁手里的傀儡线。 “好了,问题解决了。要吃块布丁吗?”诺尔指了指碟子。 “不,还有一个问题……”苏明安蹙眉思考着。 ——苏文笙。 毫无疑问,苏文笙已经溺死在了稻亚城的湖中。后面却出现了一个黑化版的钮祜禄苏文笙。 苏明安第一次见到苏文笙时,苏文笙腰斩了他。第二次见面时,苏文笙却告知了苏明安霍牧黎尔国的线索,态度突然变得很友善。 前后态度差异极大。 当苏明安询问苏文笙理由时,苏文笙这样回答: …… 【塔的开启会让世界逐步收束并融合,相似的原初也会彼此逐渐产生影响。所以,其他世界里善良的‘苏文笙原初’,会影响我这个邪恶的‘苏文笙原初’的性情。】 …… “世界线收束”,明显也是一个关键词。 再根据朝颜的记忆—— …… 【楼月的离国师与现世的离主教正在变得越来越像。】 【每当有玩家打通梦巡游戏,就是在加剧“现世”与“楼月国”这两个世界之间的融合度——这两个离明月如此相像的原因,就是因为《楼月国》与现世的融合度已经非常高,因果线正在不断纠葛,导致两个世界之间开始互相产生影响,就像一种……世界线收束。】 【朝颜记得在第一周目时,国师离明月还拥有一头漆黑的头发,到了第十周目,已经和现世离明月的白发一模一样了。】 …… 看来,梦巡游戏和塔,是促进世界线收束的工具,在帮助“时代融合”。 “塔”让时间逆流,将过去带到现在。 “雨”让时间跃进,将现在带到未来。 如果说时间是一个个独立的布丁,它们融合起来会成为一个大布丁,那么“塔”和“雨”就相当于餐刀,充当一个“调节器”的作用,能够改变这些布丁的面积、体积与数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