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像只灵猫,来去无踪,却是消息灵通。林滢不知道她有没有离开房间,也不知晓她怎么知晓的这些消息。
这时候苏炼已经换好衣衫,他一身大红官服,十分正式,亦十分耀眼。
天色已经黑,夜凉如水,本来应该平静的梧州此刻却将要被闹得不得安宁。
苏炼胸口一阵子烦热躁动,似隐隐想要咯血。
不过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苏炼也并不愿意做出什么怯弱之态。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药盒,内里有四颗晶莹药丸,散发出缕缕异香。苏炼本来只取了三颗,最后还是将四颗药丹尽数取出,然而喂入了自己的唇中。
一抹血红浮起在苏炼面颊之上,却是一闪而没。
然后苏炼便跨身上马,稳稳当当的骑在了马上。
林滢赶来时候,苏炼已经是策马出院,暗夜里不知多少下属,也就这么匆匆跟上。
林滢也只看到了苏炼背影。
那道背影孤傲挺直,带着一缕说不尽的锋锐。
纵然是夜色沉沉,这道背影居然仍然是如此的扎眼。
林滢这样瞧着,心底更不由得浮起了一缕异样。
其实她来瞧瞧苏炼,大约也没什么意义,可不知怎的,林滢还是过来瞧一瞧。
伴随的的马蹄声,苏炼的身影渐行渐远。
夜凉如水,林滢内心古怪之意更浓。
不过既然苏炼已离去,林滢亦是重新的回到书房。
她已经沉下心来,开始翻阅这些卷宗。
这四五年间,这些交南探子在梧州境内做事,也与梧州境内一些月夷族勾勾搭搭,似有一些来往。
当年赵愈向朝廷投诚,到后来连前族长满门都屠尽了,当时确实压下了月夷族的一些反对声音。
可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几年间,月夷族当中,却又有一些叛乱分子活跃起来,闹腾不休。
这几年间,典狱司也不是白吃干饭的,自然也是抓了一些交南奸细和月夷叛匪,于是也得到了一些消息。那就是如今带领月夷族叛匪的,居然是个女子。
那女子身姿窈窕,却似故作神秘,并不肯露出真容。她一张面纱遮挡住面孔,从头挡到了脚,旁人别说窥见她容貌,就连她的身材怕也是瞧得并不明白。别人只知晓她中等身材,确实个女子。
可是这个女子说话声音却是十分沙哑,并不动听。
根据供词形容,那女子嗓子好似刀刮铁片一样难听,令人觉得牙齿发酸。而这个女匪又是心狠手辣,行事十分残忍。
故而她纵然是女子之躯,许多人提及她却也禁不住面泛惧色,总之是个十分残忍厉害的人物。
按照典狱司的专业评估判断,这女子如此难听音色,很有可能是一桩伪装。对方既然竭力遮掩自己的容貌,那么遮掩一下她自己的声音,那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只要声音足够难听,就很难从嗓音里判断出这个女子的年龄。
而且她以后若是现身于人前,只要换上了另外一副嗓音,那么旁人也是会难以分辨,听不出谁是谁。
这样的巧妙伪装之下,这个女匪就算是现身人前,那可也是说不定。
而根据被俘虏的月夷叛匪所招供,那就这个蒙面女子,很可能跟当年被灭满门的老族长一家有关。
赵愈手段虽然残忍,但未必一直有效,有个漏网之鱼也不足为奇。
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了如今这个关头,又有人暗暗想要对朝廷反叛,真可谓是手段极狠。
被俘虏的月夷叛匪都是层次比较低,知晓的也有限。
小晏纵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加以拷问,只怕也是并不能得到许多。
而那些叛匪还招认了一个轻狂,那就是这个女匪首言谈之间,似对云华郡主十分仇恨,仿佛恨不得生生吃了云华郡主的肉,喝她的血。
不过如若对方当真是前任族长一脉的血脉,这份仇恨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遥想当初,云华郡主刚刚嫁入梧州来时候,赵愈对她并不怎么样。
可能正因为赵愈是这个态度,所以那时候竟有人胆敢对朝廷郡主无礼,想要谋算这位朝廷郡主的性命。
阿瑶有一个哥哥叫阮川,这兄妹二人是同父同母,关系极为亲近,更站在同一立场。
阮川跟赵愈是旧相识,这大舅子更是赵愈的心腹下属,与赵愈关系十分紧密。
也因为如此,阮川就敢做一些十分胆大妄为的事情,譬如谋害一位朝廷郡主。
作为阿瑶的哥哥,阮川显然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郡主是象征朝廷脸面,如若死在梧州,而且还是死于非命,那必定会引起朝廷注意,更是会触怒朝廷的怒火。
如此一来,只怕许多的事情并不能够幸免。
如若云华郡主身死,说不定朝廷就会怪罪于赵愈,甚至会褫夺赵愈官职,说不定还会起兵讨伐。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赵愈不能容于朝廷,那么自然只能亲近交南。
到时候就如交南所允诺的那样,册封赵愈为梧州王,从此不听命于任何人,岂不是逍遥自在?
这样的盘算放眼现在,自然显得十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