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也说服不了其他人。
其实一开始林滢就对吴蝉口供存疑,所以她寻尹澈宁质问时候,也并没有引用吴蝉这段证词。
因为她觉得吴蝉这个人证是有问题的,多少有些早年的私人恩怨在里面。
但她没提及吴蝉,吴蝉却自己跑过来,对着尹澈宁就是一通输出。
这自然并不是林滢的一番本意,可别人又怎么看?那些话虽然是吴蝉说出来的,可吴蝉出现时机十分巧妙。别人听了,就仿佛是林滢也默认案发时尹澈宁就是出现在了客栈。
当时吴蝉这个料确实啪啪打脸尹澈宁,为尹澈宁惹来许多的怀疑,彼时也使得尹澈宁咬牙接受了林滢的质问。
然而如今尹澈宁有了不在场证明,可巧案发之时他人在别处,绝不能分身乏术,去寻叶知愚晦气。
那么如此一来,林滢就是无端指责,栽赃入罪,非要冤枉一个无辜的世家子弟。
尹澈宁立刻就跳起来。
陈州出了杀害参加乡试士子的凶案,顾公这个当世名臣不但未能寻出凶手,还纵容下属,污蔑一个无辜之人。
如此捕风捉影,穿凿附会,甚至栽赃陷害。
倘若他尹澈宁未有人证,是不是就会成为千夫所指,乃至于获罪入狱,前途尽毁?
林滢这是在污蔑他!手段狠辣之极!
尹澈宁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还将阴谋论扩大化一下,当初尹惜华落难,也是顾公收为幕僚,必定是私交甚笃。想来顾公也是怜尹惜华才华盖世,不忍埋没。
只是尹惜华境遇一落千丈,这纵然是造化使然,心下却对他这个同胞兄弟羡慕嫉妒。
兄弟不和,尹惜华又做过顾公幕僚,指不定上了什么眼药。
林滢若自己被踩上两脚也就算了,如今见尹澈宁一咬三,把顾公都拖下水,便觉得不是很对劲。
她心中愧疚,主动向顾公认错:“是阿滢处事不周,才让人有机可趁,更让人诋毁了顾公清名。”
林滢心中的愧疚也是难以言喻,只觉得无论顾公如何责罚,自己都是心甘情愿。
顾公往日里一向严厉,如今却并未呵斥,反而沉声说道:“好了,此事你并无不妥,不过是寻常问话,是有人借题发挥,闹得满城风雨。”
林滢谨慎,并没有因为私怨采信吴蝉证词。只不过那日十分凑巧,那些话虽并不是从林滢口中道出,却给人一种林滢也如此质问过的印象。
林滢当然也可以为自己辩解,只是她觉得倘若自己处置妥当些,有些事情也未必便会发生。
所以她并未甩锅。
可顾公却并没有责备于她,只和声安慰:“今后你便要知晓,你要追寻的不仅仅是真相,还要注意一下别人的看法。有时候谨慎一些,就会避免许多质疑。至于尹澈宁之事,你也不必担心——”
顾公:“我为官多年,虽有清名,可是质疑我清名的人难道就就少了去?尹澈宁此举,也是显而易见。他无非是给老夫一些压力,只盼我顾忌名声,品评时候不能把他点低了,否则便有携怨报复之嫌。不过是些寻常手段,不必在意。”
顾公虽未责怪,林滢心里却生出愧疚,只觉得十分惭愧。
一切都证明尹澈宁有杀人的动机,他跟叶知愚早有旧隙,两人之间仇怨已深。叶知愚死了,尹澈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万万没有想到,一番折腾下来,尹澈宁却并没有作案时间。
自己受些闲言碎语也还罢了,可别人却是疑上顾公,这般加以质疑。
林滢心尖儿也不觉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官府另差别人去搜索案发现场,看有无证据,是否可能是叶知愚别的仇人所为,又或者是临时起意?
甚至卫小郎还蒙面私下捉了尹澈宁身边小厮逼问一番,却一无所获。
就好似吴蝉所说那般,尹澈宁身边的仆人皆是温蕴亲自挑选,都是老成稳重之人。可能因为温蕴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对剩下这个孩子也是十分关怀宠爱,照顾得无微不至。尹澈宁出门在外,温蕴也生恐他有什么不顺意,又或者因为性情鲁莽,遭遇什么危险。
如此折腾一番,却并未有什么收获。
案子陷入僵局,再无新的线索。
不过叶知愚死后,陈州也再没有新的凶杀案。就是在这中绷紧的气氛之中,乡试如期进行。
时间是最好的洗白利器,到了乡试发榜之日,已经是一月已后。
这时闹得沸沸扬扬叶知愚的死已经渐渐淡出众人视线,陈州的士子们也开始关心起自己的成绩。
这一次榜首爆冷,被点中首名解元名叫木怀之,考试之前默默无名,却不露山不露水被点中头名,惹得众人又惊讶了一把。
相反考试前的热门人选,诸如叶知愚、尹澈宁等,都是与榜首无缘。
叶知愚已死,尹澈宁也名添榜上,只是中举,别说解元亚元,就连经魁、亚魁也摸不上边。
顾公对尹澈宁的点评是:有才华,但是不多。
这样不多的才华,使些手段捧一捧,点为解元也无不可。毕竟尹澈宁也不是完全的真正的草包,也不至于露怯。
就好似他考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