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好的佛经上也有个美字,不过那个美字是三横的,因此它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字。
因为这个不算字的字,这佛经算是废了,着佛经都废了,自然也就起不了给太后祈福的作用了。
还好她绣完一半佛经就想拿到人前来显摆显摆,这要真是就这么绣完了,还供奉到佛前去了,那她还真是罪过大了。
不过她的罪过究竟有多大其实还是得由太后说了算。毕竟这往小了说是不敬太后,往大的说才是不敬爱佛祖。
可她这佛经又没真供奉到佛前,应该也算不上是对佛祖的不敬吧,齐妃想着,没忍住飞快抬头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此次依旧是靠着引枕半坐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好像没在太后脸色看见什么不悦的神情,可出了这种事她不应该是极愤怒的吗?齐妃皱着眉沉思着。
都怪年贵妃,她没事儿让自己绣什么佛经,她要是不让自己绣佛经,自己不就想不到也用这一招来对付她,今儿这事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齐妃是不会承认她有错的,所以这事也只能是年贵妃的错了。
至于她绣错了字这事,谁还没有个忙中出错的时候呢,她想着。
齐妃原本是不想瞧见年贵妃那张脸的,可这会儿她还是没忍住撇了年贵妃一眼。
她这一眼撇下来,年贵妃还没怎么着呢,太后先不乐意了。
她本来是想借着齐妃的手给年贵妃些教训的,没成想齐妃到头来却反被年贵妃给教训了。
这还不算,最让她觉得碍眼的是都到了这时候了,齐妃居然还能直挺挺的站着,她不仅没有跪下求饶,她还有心思去瞪年贵妃。
她选来选去,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蠢人去对付年氏,难怪齐妃会败下阵来,就这样的人,她还是德妃的时候是不会搭理她的,更别提把她当做对手了。
“李氏,你可知错。”太后怕她要是再不说话齐妃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因此不得不先开口了。
她说完了这句话才想起来她已经是太后了,这事说到底是胤禛后宫的事,应该秀玉来管的。
不过现在秀玉不在,她这个太后管也使得的,反正以齐妃的性子她肯定是要闹的,那这事儿最后不也还是得闹到她这个太后跟前来嘛。
这么想着,太后觉得她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不过太后这回还真想错了,齐妃不但没闹,她还真跪下认错了,且认得干脆利落。
这会儿要是她对面的人是胤禛,那不管是撒泼打滚也好,还是胡搅蛮缠也罢,她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认错的。
她会这么轻易认错,一是因为这事铁证如山,这开头的佛经还真是她绣的,她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二是因为她觉得这事既然是太后授意让她做的那太后应该会保她才是。
这一点其实说太后刚才的话里就能听出来了。
她问的是,你可知错,而不是你可知罪,别看这知错和知罪就只有一字之差,这两者的差别那可大了去了。
她认了错,年贵妃就是还想再攀咬她些什么也来不及了,太后不就能把这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吗?齐妃想。
齐妃的算盘打得倒挺精,不过她不知道太后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就是想看她们闹起来,最好闹得年她们都顾不上仪态了,动起手来才好。
就算不动手,阴阳怪气,唇枪舌战的那一套她们难道还不会吗?
只要她们争执起来,那自己这个太后就能各打五十大板了,如此,年贵妃这个没错的人也成了有错的了。
至于齐妃,她本来就犯了错,既然犯了错,那就该罚,至于怎么罚,不就是由她这个太后说了算了嘛。
就算她罚齐妃罚得比年贵妃重些,那也是因为她犯的错比年贵妃的大。
只要能把年贵妃拖下水,事后自个儿自会找个别的由头赏赐于她,这事真算起来她也不亏不是。
可她怎么就不懂呢,可见这人真真是个蠢的。
太后本来没有多生气,现在愣是被齐妃气得心口疼。
她知道这事是牵扯不上年贵妃了,又不愿意再看齐妃这张脸,也只能先将齐妃禁了足。
至于齐妃何时能被放出来,那就是秀玉的事了,跟她这个太后又有何关系呢,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