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残,都不允许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鞭笞是最基本的惩罚方式,还有许多连暗鸦都不想采购的残忍刑具,被当做试验品一般用在鹦鹉的身上,让他挨个尝试,事后还要写出详细的体验报告。
即便是后期具有A级战力,身体的复原速度加快,也总是能在录像之中看见伤痕累累的肌肤,唯有一身背脊始终保持挺拔,从没有在那些毫无理由的训打之中有过丝毫怯弱颤抖。
他见到了鹦鹉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拖拉着一些实力不如他的成员,将武器对准了外敌而非同伴,在饥肠辘辘,几乎饿死时,也拒绝啃食同类的血肉,拒绝失去最后一丝底线,拒绝成为丧尽天良的怪物。
他见到了在那黑暗又残忍的世界之中,苏越是如何一步步地赤脚走在血与火的道路上,呼吸着利刃般的寒风,穿梭过布满尖刺的荆棘丛,在鞭影和棍棒之中终于有机会遍体鳞伤地走出了武装部的大门,带着坚定又决绝的眼神,就这样一路走到了他的面前。
赵青闭了闭眼,光是回忆起几个画面,就让他痛不欲生,疼得骨头寸断,疼到肝胆俱碎。
“鹦鹉。”赵青声音嘶哑地叫了一声,不禁想用力抱紧身下的人,但又怕力度太过让鹦鹉伤口发疼,他只好交叠着双手绕过鹦鹉的身后,指尖用力深陷入手臂的肉里。
赵青一字一句地低声道:“苏越。”
他很少称呼鹦鹉的真名,仿佛多叫一声鹦鹉,这就是完全属于他的佣兵一般,始终不会离他而去。
可惜代号始终是代号,哪怕他叫得再多次,也无法拥有一个人从头到脚的所有,连这隐秘又重要的过往经历,都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窥见。
就算被他捕捉关押,无计可施之时,鹦鹉也从没有开口提起半句,明明是可以用来让他心软的借口,鹦鹉却始终不屑去用。
原来他从未了解过鹦鹉,也从未了解过苏越。
苏越不明所以,他轻轻拍了拍团长的肩膀,带着几分安抚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青的眼底满是苦意和疼痛,他看似轻松地说道:“刚知道你以前的代号叫黑耀,和某些鹦鹉一样都是五彩斑斓的颜色,这些都是自选的称谓,你喜欢色彩丰富的东西?”
苏越沉默地用手揽着团长的紧实精悍的窄腰,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他道:“还好,颜色多看着有朝气一点。”
以往总是被关在黑屋之中,战力不足时夜视能力没能开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偶尔房门打开时也只能看见外边惨白的墙壁,在那段时间门里他的世界之中似乎只留下了黑白两色。
苏越无所谓被囚禁和折磨,但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色彩斑斓点好看。
赵青的用手极为柔和地划过苏越的胸膛和小腹,细心避开那些还未愈合的伤痕,他轻声问道:“还疼吗?”
苏越笑了下,道:“早就不疼了,只是还没完全愈合,医疗舱的效果不错。”
赵青重复了一遍,声音暗哑:“还疼吗?苏越。”
苏越微微一怔,他按住了赵青的手,语气放缓地说道:“团长,我不疼,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疼了。”
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
赵青似乎放下心来,他把头靠在鹦鹉的脖颈处,感受着那充满生机的触感,他又叫了一声:“苏越。”
苏越随意团长怎么叫,他试图动了动手,发现又被赵青重新压住了,真是不给他半点行动的机会。
赵青一边提防着鹦鹉暴起自残,一边又不忍心继续束缚着他,以前被捆绑起来毒打的时候这么多,赵青不愿意让鹦鹉再受到类似的对待,再让他联想起那些不堪的屈辱过往。
他见鹦鹉没有反应,似乎对名字无动于衷,一时又拿不准直接称呼姓名是不是有点生分?
赵青认真地问道:“以后你喜欢我叫你什么,鹦鹉,黑耀,还是苏越?”
苏越暂时放弃挣扎,他无谓地说道:“团长喜欢叫什么都可以。”
赵青选择了最喜欢的,他低头蹭了下苏越的脖颈,叹声道:“鹦鹉崽子。”
苏越:“……”
你再说一次?你刚叫我什么??
你怕不是想让我叫你小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