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声猛一听觉得音符跳跃,欢乐而畅快,而听久了,却有种压抑无处宣泄的情绪,不自觉萦绕心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一声狭长的尾音响起,刚刚的阴郁瞬间缕缕消散,仿佛破茧成蝶如获新生一样。 陆彦霖听到琴声消失,他没想到自己会忍不住听完。 没想到,夏黎的琴艺这么高超,他现在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他的好友听到他娶夏黎后,眼红的说,他娶了个才女。 他似乎真的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收回思绪,抬步离开,利落启动黑色科尼塞克,车子很快驶入夜色。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的将车开到了馨园。 这个他一年回不到几次的地方。 他开门进屋,打开灯。 屋内明亮异常,却也寂静异常。 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却也同样毫无温度,冷冷清清。 他看着原本客厅里挂的一些小装饰没有了,她买的挂画没有了,桌子上的花瓶没有了,沙发上的卡通靠垫没有了。 关于她的一切都没有了。 陆彦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情绪,他又上了二楼,同样的,主卧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被罩失去了颜色,成了原始白,床头的婚纱照也不在了,窗帘原本的暖色也换了,恢复了没有温度的白色。 屋内仿佛全部变成了黑白灰,暗淡灰败。 他打开衣柜,她的衣物空空如也,只有他的衣服孤零零挂在里面。 这屋子里所有带有颜色的物件仿佛一夕之间全部消失,只留下了它原始而又孤独冷清的空壳子。 陆彦霖揉揉眉心,她这是铁了心要离婚了,罢了罢了,这不一直也是他想要的吗? 这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助手迟治刚刚发过消息: 【陆总,协议没问题,看来少奶奶是真的想离婚】 今天夏黎从办公室离开后,陆彦霖还是不放心,存了疑虑,所以联系专业人士看了协议。 没想到,真的没问题,所以她跟他结婚,最后到头来,竟然真的愿意净身出户? 他一时有点看不懂这个女人。 一开始拼命想嫁给他,如今又拼命想逃离,难道这就是女人,想一出是一出? 算了算了,他告诉自己,他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心思去猜她的想法。 他后面还有个重要合作要谈,要去外地出差一周,等到忙过后,他自然会签了协议,结束这段本来就不该开始的婚姻。 至于他为什么不现在马上签,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不能那么纵容那个女人,想结的是她,想离的也是她,凭什么他要被她左右。 他先晾着她,时间过了,他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自然会马上签字,放彼此自由。 毕竟,他也不想继续这样的婚姻。 他一直觉得婚姻应该是两个相爱的人共同组建一个新的家庭,相伴到老。 而不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被莫名绑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 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 夏黎一觉睡到自然醒,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在家里睡得踏实。 阳光透过窗幔悄无声息的蔓延到床边,屋内暖光笼罩,安宁而柔和。 夏黎又赖了会床,起身洗漱收拾完就下楼了。 夏父已经去公司了,家里只剩下夏母。 夏黎下楼的时候,看到夏母正和谁在打电话,看样子马上要出去。 夏黎坐到餐桌前,佣人看她出来,正在给她端早餐。 夏家一向很随意,夏黎从小喜欢赖床,一开始夏母还会喊她起床吃饭,后面见她没睡好就容易没精神,就不怎么喊她起床了。 夏母挂了电话,看她起来了,坐到她旁边,“黎黎,妈妈要出去一趟,你慢慢吃。” 夏黎顺口问了句,“这么早去哪啊?” 夏母也没瞒着,“和许太太约好去打牌。” 夏黎怎么也是在太太圈呆过的,当然知道许太太是哪个。 在帝京,许家是唯一可以和陆家放在一起相谈并论的。 许家经营的产业主要是房地产和娱乐相关的,还涉及旅游、医疗、餐饮等多个市场。 而陆家经营的大多数是金融管理方向,还涉及基金、证券,股票,娱乐等多个市场。 夏黎之所以会关注到这些,是因为,帝京两大娱乐经纪公司分别就是陆家和许家的。 在还没有嫁给陆彦霖之前,她就有考虑研究过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