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楚月抿紧了唇部,陷入了沉思。 花辞树回忆往昔,眸色悠远如朦空山之雾。 他说:“风铃花阵被掠夺的方向,绽放出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彼岸花。” “若我们所想没错的话,窟窿之事原本可以隐瞒,故意取出,就是为了引风铃花阵现世。” “再用我们兄弟二人的鲜血,去滋养阵法。” 他们不知晓背后之人要做什么。 但能知晓,这众生有苦厄之风将至。 天枢鸦在旁侧听得昏昏欲睡。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死活。 被关在塔下的他都要疯了。 巴不得这众生一起完蛋糟糕。 让他有大义?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楚月摊开了掌心,魔根的彼岸花,幻化成光,映在了掌心之上。 “二位,那彼岸花,可是如此模样?” 天枢鸦见状,陡然来了精神,错愕地望着她。 旁人之魔修,是修得一点根茎。 这厮倒是好,玩出了新花样。 花家两位战神,却是彻底地愣住。 “正,正是……” 花辞树回道。 楚月轻吸了口气,便道:“二位,这背后之人,还在逼花家拿出新的风铃花阵,可见,他们从二位手中夺走的风铃花阵,还不成气候。” 风铃花阵,是救世之阵。 传闻,风铃花开的时候,满山都会有花香。 人间遭受大灾之时,海底的神,就会把甘霖带来干旱之地。 而风铃花阵,就是海神界先辈们前仆后继用生命堆积成界面压制隔绝上界之时,一位带着斗笠不闻其名的男子途径血腥壮烈之地,闻到风铃花香,便根据眼前肆虐的残酷,创造出了风铃花阵,被彼时的花家先人所得此机缘。 花家先人还只是一位愣头青年,听到风铃花阵的感叹,眼见着斗笠男子就要走。 他忙把人喊住。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姓叶。” “……” 花辞树的指腹染上自己鲜血,点在楚月的额间,散发出风铃花阵的光圈,微风之中有风铃花的气息。 楚月便得以通过花家战神的血脉,看到九万年前之景。 她看见。 斗笠男子随意地摆了摆手,说完姓甚之后,回头看来。 血色的风,掀起了他的斗笠。 露出了一张年轻又沧桑的面孔。 脸庞之上,半边脸都被烧伤,还染着熔金般的光。 只半张脸,楚月便能熟得此人。 是…… 是他! 楚月的手都在颤抖。 眼睛红了一大圈。 咽喉如被九万银针给堵住。 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嗓子眼有着钻心刺骨般的疼痛。 九万年前。 无间地狱。 失去了一只眼睛,只剩下红瞳的婴儿如孤魂野鬼。 游荡此地的叶家青年,将她带走。 若无他,便无她。 楚月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无数的碎片。 来自于遥远的时代。 那时自己尚小,只有一只眼睛。 耳边总有青年的叨唠: “外面都在传,本公子有了私生女,好端端就没了清白,人间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该不会想认我为爹吧?我才不想要女儿,我告诉你,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可怜你。” “来,让爹抱抱。” “把魔气和红瞳藏好,别被他们发现了。” “爹这一剑,炫不炫?” “我啊,可是能摘日月的不二之人,死不了,强得很。” “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你不是魔,你不会带来灾难。” “你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万般之好的,你本是高山之上的纯净花,九霄寒夜的永生月。” “再见了。” “好好活着。” “做一个命硬的人,当一个不输男儿的女子。” “………” 楚月闭上了睫翼颤然的眼睛。 她曾跌落地狱。 也曾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