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清抿紧了唇瓣,目光炙热地望向了已无那一抹红的长街尽头。 “清清,走了。” “哦,好。” 花清清掀开珠玉帘子,再看了眼长街,便进入了马车。 …… …… 长夜漫漫,月皎皎。 万花街。 沿街摆酒,热闹非凡。 欢声笑语齐聚一堂,红绸挂在焦黑的土地任由风扬起,宛若打了胜仗后高昂起来的旗帜。 铺主和家眷们,男女老少,都在花自怜阁帮忙做饭,庆祝祈福仪式的完美成功。 远道而来的褚家人们,汇聚在此,和褚婴诉说着这些年都没说的话。 烈酒醇香,飘满万花街。 楚月来时,就看到明少侠摆弄着精致的镜子,摸了摸自己近乎完美的下颌线,由衷自语地感叹道: “如若英俊是一种罪过的话,明某,早就罪无可恕了。” “………咳。” 楚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为了掩饰尴尬,干咳了声。 明少侠循声望去,当即看见楚月和身后黑着脸的屠薇薇等人。 他这师兄,倒像是不知何为薄脸皮和窘迫,反倒是问:“师妹们,何故在此,欣赏师兄的俊俏?” 楚月:“………” 萧离:“………” 如若有罪,判官府的大人们会让她们上断骨台。 而不是在这里听明少侠说些毫无边际的虎狼之词。 “叶姑娘回来了!” 七婶一贯是个大嗓门的。 她这一嚎,比那宫廷里的总管太监,还要洪亮,声线拉长。 “叶姑娘。” “……” 顿时间,所有坐在席间的人都站了起来。 “叶姑娘。” 七叔端起酒杯,红着眼睛看了过去。M.. 话到嘴边,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深吸了口气把眼泪憋回去,笑着说:“别嫌叔是个只会落泪的懦夫,姑娘,若不是你,万花街的这些人,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赶出大炎城。我们四海漂泊,早已不知家在何处,为了生计奔波就耗费半生,麻木到无法修炼。是叶姑娘,让我们,真正像个人一样活了下去。这一杯酒,我们万花街,敬姑娘的!” 七叔、七婶等万花街的人,俱都举起了举杯,敬向楚月。 七叔把酒喝完,涨红了脸,大喊:“祝愿姑娘,武道亨通,胜天半子!” 楚月原地不动,浅浅一笑。 段清欢给她拿来了第一杯酒。 她接过酒杯,回敬:“叶某乃是晚辈,当是我敬诸位的,所做之事,都是份内之事,职责所在,良心所在。但愿万花街的诸位,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话音落下,将一杯酒直接饮下。 “叶少宗主。” 褚父带着包括四长老褚婴在内的褚家人起身敬酒。 “我儿褚婴,在星云宗,多谢姑娘的辛苦照拂。” 褚婴轻咳了声,摸了摸鼻子,菲薄的唇轻瞥了瞥,怪不自然地看了眼楚月。 这话说的,好似,小天骄是长老,他才是那不安分的弟子似得。 “举手之劳。” 楚月知晓对方说的是神农丹,便淡声回道,喝下了第二杯酒,“诸位千里迢迢而来,长老能有诸位这样的家人,是天大的幸事。叶某作为弟子,心亦同乐。” 褚父点了点头,眼底闪过赞赏之意。 难怪会成为一界之主。 举手抬足,都是王侯将相的风范。 小小年纪,眉眼间就已初见峥嵘。 “师父。” 第三杯酒,是赵囡囡带着紫阳街几位赌台铺主家小们敬来的。 赵囡囡犹若青山黛般的眉显露出刚毅之色。 “若非师父,我们必遭毒手,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囡囡此生,不嫁人,不生子,要一生修习古武之道,成为此道第一人!” “好。” 楚月欣慰地点了点头,“囡囡天赋极佳,定可。” 赵囡囡咧着嘴笑。 师徒二人相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潋滟的笑意。 这一场酒,楚月喝到了后半夜。 起初,身穿麒麟袍的褚家父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谦逊中进取闪锋芒地说:“叶姑娘,褚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