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知你或许有难言之隐和不得已的伤痛,方才遮住了面孔,因而为师从不强行要求,只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露出真容给师父看。只给师父一人看。” 薛开封深邃如夜的眸色里,写满了温情。 不像是长辈看徒儿的眼神,反倒是像凝望着彼岸的爱人,充满了暧昧。 那日,薛开封去找夜影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夜影从镜内折射出的面容。 那是一张神秘好看的脸庞,不像是普通的美人,生长着银色的鳞片。 微芒稍稍映照,就会折射出流光溢彩。 薛开封至今都难以忘记,也正是如此,让他更加笃定影子是鲛族的想法。 若能成为鲛族的乘龙快婿,是何乐而不为呢? 且不说他还想栽培影子。 只有和影子结为夫妇,他才能安心的栽培啊。 如此一来,夜影不管是回了蛟族还是去了上界,都不会忘掉他。 “不愿意给师父一人看吗?”薛开封问。 “徒儿,愿意。”夜影低声说。 薛开封满意地看着她被自己掌控的样子。 一步一步,牵引进自己的深渊。 然后,占为己有。 就像是年幼时,他最喜欢养鱼了。 年幼养的鱼,却总有逆鳞反骨,非要逃走, 于是,他用一把有些钝的菜刀,将最爱的鱼给开膛破肚、宰杀烹饪了。 至今回想起来,都能回味鱼肉入口的鲜美。 他温柔地望着夜影。 他希望。 影子是一条乖的鱼。 随后,薛开封便在教导夜影如何使用那三张符。 海面上的修行者们,都已陆陆续续完成了来自上界之尊的功法授业。 每当完成一个,就会离开海面来到平地。 亦有少部分的人,虽有机缘,却少天赋,未能得到此次的功法授业。 楚南音白布缠目,衣裙飘飘,在九霄琼云里安然坐着,依旧有独属于她的冷傲。 楚时修做了一碗妹妹最爱的莲子羹来,喂到楚南音的嘴边,她却是挪开了脸。 “南音,吃一口?” “我不吃。” 楚南音蹙眉道:“阿兄,我已经不爱喝莲子羹了,我第一次喝莲子羹,是母亲给我做的,如今只会让我厌恶,恶心。” 楚世诀横了眼楚时修,眉眼里尽是埋怨。 明知南音憎恶母亲,还特地熬制个莲子羹,岂不是让南音心里发堵。 “南音不想喝,我们便不喝了。”楚世诀道。 “她,如何了?”楚南音问。 楚家兄弟知道,楚南音问的是叶楚月的传承情况。 他们很不希望叶楚月得到这么多的功法,但事实上是,不管是哪一种的功法,她都能完美的将其传承。 “已经传承到第七个授业功法了。”楚世诀嗓音低沉,多有怨气。 “真是个天才。” 楚南音道:“我淬体锻炼,修习了九万年,才使这金瞳有所用,却被她夺去。” 楚世诀连忙说:“南音放心,适才我们都有留意,那叶楚月虽夺走了你的金瞳,但毫无仙神之气。” “纵然没有。”楚时修蹙眉,“那也是因为拿走了南音的金瞳,才能这般顺利的传承,当真是个黑心肠的。她最好永远在这不见天日的海神界,莫要来到上界。” 兄妹们字里行间都是对叶楚月的讨厌,若非是不合规矩,又没那个实力,只怕恨不得把叶楚月给大卸八块了。 非但如此。 他们最无法理解的还是雪挽歌和楚凌。 雪挽歌赤足落在海面,脚上的伤口鲜血,把足底的海水都染红了些许。 楚凌身穿僧衣,来到了父亲和爷爷的身边。 “跪下。”楚云城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冷喝。 “出家之人,不必行礼礼。”楚凌冷淡地道。 他脸上的伤口,狰狞而扭曲,血见风霜多时,早已结痂如沟壑。 “好啊,出息了,出息了。”楚云城气结,“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大楚?” 他原以为,楚凌愿意来到自己的面前,是心里还有这个家的,还要这个家。 怎料,楚凌双手合十弯了弯腰便道:“吾的眼里,只有佛祖和众生,楚家主,莫要一错再错了,吾愿行遍山川万万里,走断血肉腿骨模糊,割肉喂鸟,以血养灵,便求能够为你们赎罪。”.. 可惜父亲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