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月族之地,为何会有魔神兽和神兽?”楚月疑惑地问道。 “因为……” 说话的,是一头远古巨兽,散发着古老的威严。 巨兽俯身,在楚月的身上闻了闻,慈祥和蔼地道:“这个地方很适合睡觉。” 而周围等待着巨兽高谈阔论说出个惊世秘闻的星云宗弟子们,俱都是满脸呆滞地望着那巨兽。 “神兽也好,魔神兽也罢,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便会引得血雨腥风。” “有时,打了个喷嚏,人族宗门还要争夺是谁哪一个宗门而大。” “世界之大,却无我等清净之地。” “纵然脱离了宗门之地,到了忘川,炎地,北国,寒山,依旧有数之不尽的纷争。” 远古巨兽轻叹了口气。 星云宗的弟子互相对视了眼,颇有些心虚的模样。 还别说。 前些年的时候,确实有个巨兽打了个喷嚏,左天猛宗主非要说是为他而打。 “咳,咳咳咳。”章瓷以拳抵唇,干咳了几声。 瞧瞧看。 自家宗主都把魔兽们逼成了何等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 焰光的声音雌雄难辨,温柔而轻灵。 纵然焰光没有眉目五官,但楚月总能感受到,对方在温柔地看着自己。 焰光继而解释道。 “月族被诅咒多年,族人相继陨落,这些魔神兽和神兽,都是因为得到了月族的庇护,才有今日。” “月族赐予它们神兽之力,让它们茁壮成长。” “它们知晓忘忧城内有被诅咒的月族后,便为了报恩,来分化诅咒之力。” “我们月族的祖女,即是下一任族长,她已经沉睡了好多,好多年。” “她被上界诅咒,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不能善终。” “我们月族的族人和这些神兽们为了给她续命,耗费了太多的气力。” “月族,气数将尽,等到那日,忘忧城也不再存在。因为忘忧城的城民,都是月族的族人。” “他们因为把月力过渡给祖女续命,而失去了月族的能力,是神兽们帮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忘忧城上。” “……” 楚月等人细细听着焰光将那很多年前的故事,听被诅咒的月族,潜藏的泣血之殇。 “我有神农之力,可能帮助祖女?”楚月忙问道。 焰光摇头,“祖女遭受百万强者的重创,又承受着最恶毒的诅咒,她的人生,到了尽头。” 说罢,焰光轻叹了口气,却见一缕缕火光,罗织成了岩浆床榻和环绕四面的轻纱。 岩浆床榻之上,躺着一道安静而美好的人影。 楚月隔着轻纱往内看去,心口微微地颤动。 那种悲鸣的感觉,逐渐抨击着她的胸腔,越来越强烈。 “祖女大人,月族来客人了。”焰光弓腰道。 无人回应他。 他是人世间最忠诚的仆人。 突然间,楚月的魔灵空间卷起了风暴。 楚月的脑子跟着刺痛。 一阵风,从魔灵空间吹到了岩浆床榻,将四面轻纱掀起。 而当楚月看到床榻之上正在沉睡的人时,瞳眸骤然紧缩,嘴唇微微张开。 晏……师姐? “师姐。” 楚月近乎脱口而出,迈步走向了床榻。 床榻上的人,戴着浅绿色藤蔓制作的发冠,身穿圣洁的白衣,衣裙各处都是被鲜血染红的痕迹,甚至让人猜不出那是多少年前留下的血液了。 屠薇薇和萧离都已愣住。 她们也没想到,月族的祖女,和晏红鸢生得完全一样。 是巧合,还是……特定的羁绊? 楚月眼眶通红,浑身弥漫着滔天的悲戚。 耳边响起了焰光适才所说的话。 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不得善终。 她与姐姐相识两世。 两世都是不得善终。 两次都是为了护她而死。 在乱巷,在稷下学宫…… 魔灵空间。 “吓死本王了。”魔灵宝宝瞪大了双目。 却见棺中躺着的幼年晏红鸢,在狂风之中,化作了一缕缕绿色的光。 那一刻,楚月的眼眸闪耀过绿芒,与星云宗主左天猛所赠的本元